言关清正问着外甥习字的事情,忽听到一声清脆甜腻的声音。
他下意识转头,看见那道穿着浅黄色衣裙的小身影踉踉跄跄地走进来,迎着上午的阳光,像一只全身都披了暖霞的小福禄童子。
言家子孙单薄,他已经许多许多年没有见过这样可爱的孩子了,记忆中,有人这般依赖又娇气地唤他哥哥,还是很久远以前的事情。
言关清思绪一瞬间飘起,还不及反应过来,就看见那个傻愣愣的外甥已经快步走了过去,弯腰自然地牵住谢元棠的小手,皱眉问道:“走快,脚不疼?”
谢元棠笑嘻嘻地摇摇头:“一点点啦,舅舅来了夫君怎么不叫醒我?”
司徒砚还是摇头:“你受伤,御医说要休息。”
谢元棠就觉得,傻夫君似乎还挺拗的。
两人一大一小,步伐却出奇地和谐。
言关清坐在那里看着,清冷的眼神微微缓和。
或许,这桩婚事歪打正着,真的是对了。
他勾了勾唇,就看见谢元棠没有坐在对面,而是拉着司徒砚坐在了自己身旁的椅子上。
“舅舅舅舅,你怎么来了呀?昨天你也来了吗?我睡着了不知道。”
“对了,我昨天还让人去找舅舅了,舅舅见着人了嘛?”
小丫头跟个小鹦鹉似的,翘着小短腿坐在椅子上,嘴巴叭叭得说个不停。
声音清凉凉,软糯糯地,倒也不惹人烦。
言关清就觉得,嗯……
好像是比跟傻乎乎的外甥说话更有趣些。
“听说你伤着,便过来瞧瞧,人见着了,你做得很好。”
言关清言简意赅,一句话答了她所有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