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鸢看他一个人站在树下,往远处眺望,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少年站的笔直,身形颀长而瘦削,像一节不惧风雨的修竹。

    可惜江岫白不是高洁不屈的修竹,他是外表风姿特秀内里阴暗腐烂的小疯子。

    季清鸢想,也该在树下立个青石桌,再放几个青石凳,桌上面再放酒酿。

    应该再摆一盘岑川爱吃的白玉糕,和绿豆糕换着摆。

    季清鸢正出神地想着,江岫白却突然转了身,也看见了她。

    看见是季清鸢,江岫白眼里的戒备悄无声息的隐去。

    尽管没了修为,他的戒备依旧还是有的。

    只是他现在到了天极宗,也仍然保持着戒备。

    看来江岫白还是对天极宗,以及对她这个便宜师父没什么信任。

    依照他的经历,获取信任应该没那么简单。

    对待江岫白这种经历太多险恶人心和磨难的人,不能像岑川一样温水煮青蛙。

    岑川缺乏爱与陪伴,可以用小事一点一点温暖他,弥补他的爱。

    江岫白则更需要绝对而热烈的偏爱。

    只有足够热烈的爱,才能打动他。

    季清鸢这样想着,望着站在流苏树下的江岫白,笑了笑:“岫白在做什么?”

    江岫白回答得很是言简意赅:“赏景。”

    “青溪阁好看吗?”

    “好看。”

    “岫白为何不换弟子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