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怀瑾声音虽然小,但是在场的都是金丹以上的修士了。

    这么个不大的地方,他这么说话,无异于贴脸开大。

    季清鸢正在拍江岫白的手僵了僵,回过头来,才看到宋听澜正站在她背后。

    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安静的,不爱说话也不爱笑,像冰天雪地里独自绽放的雪莲花,清冷自恃,不为冰雪多动,不为寒风所扰。

    季清鸢见他站在原地,唯有一双眸子落在她身上,专注地注视着她。

    哪怕他什么都没说,季清鸢也能察觉出,他现在应当是不怎么高兴的。

    季清鸢向宋听澜走去,口中道:“师兄……”

    未走两步,袖子被人拉住。

    季清鸢转头一看,便看见江岫白正揪着她一小块衣角,脸色有些白:“师尊,我有些难受。”

    她刚刚才说了她作为师尊,江岫白对她来说不是打扰。

    如今肯定不能拒绝,否则刚刚的话便是假话了。

    季清鸢顿了顿,艰难地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江岫白和站在她几步之隔处的宋听澜。

    白衣剑修立在那里,容颜如玉,脸上神色一如往常,唯有浅浅的琥珀色的眸子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期待。

    见她停住了脚步,宋听澜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季清鸢当即从储物袋里拿出装着丹药的小瓷瓶,递给江岫白,随即向宋听澜走过去:“师兄,你一路闯塔,可有受伤?”

    宋听澜垂眸看她,眼眸带着雪光初霁的微微亮色:“阿鸢放心。”

    出乎意料地好哄。

    季清鸢见他神色不似作假,便松了口气,勾出一个笑来:“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江岫白捏着小瓷瓶站在一边,像是有些失落,有些小声,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不愧是宋师伯,真是修为高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