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钰侧眸看过去,这人正是华若的弟弟,华府年纪最小的公子华年。

    献王不赞同的道:“华公子这话说得不对,今日是喜宴,咱们都是真心为了宁王高兴才要与他喝酒的,怎么能说是欺负呢?”

    华年终究还是年岁小,讲不出那么多歪理,但仍旧梗着脖子道:“反正就是不公平,这样不对……

    哎呦,疼疼疼,父亲你快放手。”

    原是华将军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扯住了华年的耳朵,一边将他扯走一边低声道:“小崽子,怎么哪哪都有你,一日不惹事就皮痒是不是?”

    人家几个王爷唇枪舌剑,哪里就能显到他!

    苏容也道:“洞房花烛夜春风得意时,大家想与宁王吃酒也不非要这一天不可,改日再吃也是一样。”

    “那怎么能一样!”昭王不由分说的反驳道:“宁王又不是每日都大婚,这喜酒与旁的自然不同。”

    苏钰淡淡颔首,撩起眼皮看着一众人道:“昭王说的不错,本王不是每日都大婚。”

    献王心下一喜,以为苏钰被说动了,却听苏钰声音幽冷的道:“所以本王只有今日才不会动手。”

    此言一出,气氛先是僵硬了一瞬,旋即众人做鸟兽状四散逃开。

    今日灌宁王喝几杯酒,明日再遭一顿毒打,合不来不合来!

    苏钰抬手与苏容三人拱了拱,转身拂袖而去,堪称城中最早入洞房的新郎官,没有之一。

    苏容摇头笑了笑,宁王行事还是那般肆意。

    但也当真让人羡慕……

    他也将杯中的酒一口饮下,他身子一向孱弱,是以鲜少饮酒,可今日望着满目喜庆的宁王府,他的心情似也随之晴朗了起来。

    烈酒入腹,寒冬的肃杀之气也淡了许多,他披上大氅走出王府,将喧嚣远远扔在身后。

    “殿下,上车吧。”小宦官为苏容掀开了车帘。

    苏容却摇了摇头,“本宫想在街上走走。”

    自出生起便被困在那一方院中,抬头只能望见四方的天,他因太子之位失去的要远比得到的多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