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酩酊大醉的宣平帝宿在了掌乾宫,由新晋的蒋贵人侍寝,可凤仪宫与长春宫内的灯却也一直燃着。

    “母妃,女儿不要去和亲,让宁安去和亲吧!

    她是嫡公主,年纪还比我大,怎么也不该轮到我。”此时的慧昌公主全然没有了往日里张扬傲慢的模样,她伏在薛贵妃膝头,哭得梨花带雨。

    在听到乌宰与父皇求娶后,她整个人如坠冰窟,什么兴致都没有了,就连原本想要为难云嫣然的打算也荡然无存。

    南疆那等荒蛮之所,全是蛇虫鼠蚁,她打死都不要去。

    薛贵妃怒其不争的道:“你父皇不是还没应下吗,你慌什么!”

    “可适龄的公主只有女儿和宁安,她定然也不愿嫁到南疆,女儿担心她会动手脚!”慧昌公主泪眼婆娑,哭得薛贵妃心都软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薛贵妃拿了帕子给她擦泪,“母妃不是还在吗,你担心什么?莫非你觉得母妃不如皇后吗?”

    慧昌公主破涕为笑,擦干了脸上的眼泪,环着薛贵妃撒娇道:“母妃最厉害了,父皇最宠爱的就是母妃,谁人不知母妃虽无皇后之名,却有皇后之权。

    生为母妃的女儿,是慧昌上辈子积的福气!”

    “你呀!”薛贵妃抬手戳了戳慧昌公主的额头,眸光却泛起寒霜。

    看来先前打探的消息果然无误,南疆当真要与大越联姻,还好她早有准备。

    秦皇后亦是无比忧心。

    忠勇侯府有从龙之功,而朝中以秦阁老为首的文臣当初并不看好宣平帝,是以宣平帝本就更为器重薛侯爷。

    薛贵妃生得貌美,又懂得如何讨好宣平帝欢心,宣平帝对她自也宠爱有加。

    相较之下,自己不过空有皇后之名罢了。

    所以,秦皇后比薛贵妃要慌张得多,只有被偏爱的人才能有恃无恐,她担心宣平帝会让宁安嫁去南疆。

    “母后还没睡?”

    秦皇后抬起眸来,讶然道:“宁安,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儿臣怕母后担心,是以过来看看。”宁安公主笑了笑,神态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