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业有些气沉,但御史台出身的人最会上纲上线,他也不能再有意偏颇,只能继续羁押陈濯,再行审问。

    “大人,我所言句句是真,陈大人他是被冤枉的!”金氏哪懂朝堂上的弯弯绕,更不了解明明她与陈大人所言一致,为什么官府还不肯放人。

    郑业只得安抚道:“金小姐,审案流程便是如此,最后结果更要由圣上决裁。

    金小姐先回去吧,若有什么线索可再来告知我们。”

    “你快回去吧,不要担心我……我们,清者自清,我相信朝廷会还我们一个公道的。”陈濯这几日虽饱受折磨,但此时却弯唇牵起一抹柔和的笑意,似乎全然忘了现在的处境。

    被狱卒带走时他还不忘回头提醒,“早些回去,不必忧心,照顾好自己。”

    金氏泪眼朦胧的看着他被人架走,心中百味杂陈,这都什么时候他还想着安慰她。

    谢夫人和王氏在马车里候着金氏,见她出来连忙询问。

    金氏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王氏立刻道:“这么确凿的证据他们都不肯信?老郑糊涂了不成,晚上我定要骂他一顿!”

    “王姐姐,不关郑大人的事,他已经尽力了。”金氏如何看不出郑业的维护。

    只这件事太过复杂了,根本不是他们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

    ……

    慧昌公主几乎彻夜难眠,闭上眼睛脑海中便浮现出金寒时温润如玉的模样,转而一变,又见他鲜血淋漓的倒在她眼前,瞬间惊得她出了一身的冷汗,睡意皆无。

    她整日魂不守舍,更没什么胃口用饭,直到这日她打探一个消息,更让她的惊恐不安达到了顶峰。

    “居然是表哥亲自用刑,那他可岂不连性命都难保了?”若连小命都丢了,届时就算再查出真相又能如何?

    慧昌公主在殿内急得直转圈,最后咬咬牙,沉声道:“走,我们去玉芙宫!”

    茶楼的雅间中,苏容与苏钰相对而坐。

    苏钰一直在忙着追查那游商留下的账册,而苏容也动用一切力量调查考题泄露之事,只两件事进展都不算顺利。

    苏容比苏钰还忧愁些,因为金寒时还有可能洗清罪名,可秦阁老无论如何都难逃失察之过,现在他只求能为外祖父洗刷居心叵测的罪名。

    “如果考题不是秦阁老泄露出去的,那便一定在某个时刻离开了他的视线,而绝非如他所言那般莫名奇妙突然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