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辞接着问,“你外婆还在明城?”

    “嗯!”许静安压抑住心中的感伤,擦拭头发的动作变得轻柔起来。

    “明城......我以前去过。”

    许静安怔了怔,看着郁辞的头顶出神,他的发旋像向日葵一样,由一个中心点开始,像斐波那契数列。

    可能只有发旋这一点,久久随他。

    “你怎么还会去明城?”许静安漫不经心问道。

    郁辞淡淡道:“小时候跟爷爷去的,他去看朋友。”

    许静安哦了一声,说:“那么多年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不记得了,老头子说带我去过明城,我自己不记得了。”

    许静安拿着浴巾走进浴室,颤抖着手将浴巾挂在架子上。

    他不记得了。

    那只是一次偶遇,外婆和郁荣生在茶楼喝茶,她在外面等。

    她因为他眼尾那颗痣和郁荣生认出了他,而对郁辞来说,她只不过是大千世界中的一个路人甲。

    郁辞坐在床沿,撩了撩已经半干的头发。

    他的目光盯着实木地板的漂亮纹路,心中微微苦涩。

    明城,是他少年时期最后一次无忧无虑的远行。

    像一道分界线,将他成年以前的生活断成截然不同的两段。

    十五岁以前,鲜衣怒马,十五岁以后,愤懑于心。

    ......

    许静安练完功,取下腿上厚厚的绑带,用跌打药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