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禾捏紧了手心:“我妈房子附近出了场火灾,你能过来一趟吗?”

    今晚小区的这场火是电路老化引起的,由小转大,大火扩散前,她曾试图给晏北川打电话,却不想换来的是一阵阵忙音。

    电话另一头,晏北川还没开口,女人的声音忽地传来:“阿川,护士说要抹这个药膏,你来帮我抹嘛。”

    带着显而易见的撒娇意味。

    季向禾心口的酸涩像是膨胀得要溢出来,沁人的凉意蔓延到全身上下,她攥紧手机,脱口而出:“晏北川,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差点……”

    死了,两个字被她吞没。

    另一头,晏北川已经打断她,语气寡淡:“有什么事回家再说,我还有事。”

    电话里很快传来嘟嘟的忙音。

    有事。

    他的事就是去帮江晚敷药?

    三年婚姻。

    她却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季向禾定定地顿在原地,她垂着眸,许久都没反应。

    隔了好一会,负责维持现场的工作人员朝她走过来:“小姐,您似乎受了伤,需要给您的家人打电话,让他们来接您吗?”

    家人。

    季向禾摇摇头。

    三年前,季家出了事,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和重病的妹妹,晏老爷子对她再好也不过是看在她父亲和晏北川的面子上。

    她哪来的家人?

    倘若她今天死在这里,当真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