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正是开门做生意的好日子。

    然而单芙发现春融院已经半个月没有开张了,这对于青楼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也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这让单芙很疑惑,按理说,哪怕是皇帝驾崩,也不影响青楼的开张,顶多就是客人少一些,大门上的红绸布收起来,赚的银子少一些罢了。

    春芳院在望京是不小的店,来来往往的达官贵人那是数不胜数,单芙端盘子路过的平平无奇的人,都有可能是微服低调逛花楼的大官,掉下一个手绢那砸到的至少都是七品官,这个七品官还是陪上司过来喝花酒的,这样一个有那么多大官光顾的店,随随便便的谁愿意关门,肯定是发生了大事。

    单芙的猜测是,要么春芳楼得罪了超级超级大的官,要么就是叛军进城了。

    但两个都不像是,得罪了超级大官,沈妈妈不会悠闲的待在楼里,应该是待在牢里或者菜市口,要么就是早收拾收拾东西跑了,不可能等死。

    也不像是叛军进城了,按理说改朝换代这么大的大事,不可能像耳边经过一个蚊子般几乎没有什么声音,怎么说也应该如同春雷般鼓声阵阵,吵的让人睡不着觉的动静贼大,向让京乃至全天下宣布自己的存在。

    反常,实在是太反常了,这叛军怎么回事,十好几天了,你倒是攻城啊,搞的她计划都快行不通了,若是能趁着动乱的时候跑出去,那岂不美哉,她就去投奔柳师傅,虽说还不知道柳师傅在哪里,但出去了总归能找到的,望京在古人看着大,但在她看来,也就一个县城大小,除了酒楼,青楼,客栈,大都是一层房子,找个人虽说有些困难,但可行性还是很大的。

    除非柳师傅不在望京了。

    这也不可能,柳师傅若是真的出城了,一定会通知她的,至少也会派人给她个信,若是单芙没猜错,柳师傅现在应该在“那个人”那里,虽说人是和薛妈妈一起走的,但薛妈妈对柳师傅说不上讨厌,但绝不会有多喜欢,再说柳师傅的身契还是薛妈妈亲自给沈妈妈的,没道理还带上柳师傅一起。

    单芙饿的就差把茶壶给吃了,喝水肚子是饱了,但那种空虚感,是大米饭给不了的。

    “桃红。”柳绿灌了一肚子水,一走路就晃荡出声,抱着肚子趴在桌子上,双眼无神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日子没到头,她快到头了,现在闭上眼睛就是肉,各种肉,一低头,呦呵手里还有个碗,碗里堆的都是白米饭,拿起筷子正准备尝一口,到了嘴里又变成了水,最后被尿给憋醒了。

    吃饭的时候眼睛都快绿了,却还要坚持标示自己对白米饭没有兴趣,她快疯了。

    有时候忍不住问自己,是不是自作自受,好好的饭不吃非要浪费,自由真的有这么重要吗?

    重要,我不吃,我不饿,放下碗筷,走人。

    这就是一支以来柳绿的每日三省。

    “快了。”说这,单芙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睛发光,看向正在扣桌子的柳绿,“想不想吃一顿好的?”

    柳绿立马来了精神,也不趴在桌子上了,坐的笔直,“想,做梦都想。”

    “好,跟我走。”单芙带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