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入目是粉色的帷帐,包围着拔步床,空气中有一股好闻的味道,丝丝缕缕,连绵不绝,让人不想起床。

    这场景,意外的有些面熟。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什么情况?

    单芙还记得上一刻自己正在病榻前说着遗言,下一刻就在香气中舒醒,身体轻松,仿佛上一刻还是油尽灯枯,下一刻就沉珂尽去,换了一个身体一般,妙不可言。

    单芙撑着手臂起身,顿觉身体的沉重,低头一看,烛光摇曳,领口处依稀能看出来鼓鼓囊囊的,那是上辈子不曾拥有的36D大胸。

    单芙“……?”

    穿越买一送一还多送几十个D,她是不是该感谢一下上天的厚爱?

    熟悉的痛感传来,可能因为不是第一次了,单芙轻松的承受了。

    身体名叫江雨兮,女,芳龄十七,家中有父有母,还有一个弟弟,家境优越,乃前钟鸣鼎食之家。

    为什么要加一个“前”呢,因为,父亲站错位,被发配边疆,发配的前一夜,登基不久的乾秋帝觉得心中的愤怒还没有发泄完全,让人把前任尚书的黄花大闺女给逮了,送到了大名鼎鼎的教坊司,做了新任官妓后就不管了,留下一家三口哭天抢地,捶胸顿足,前任尚书悔之晚矣,一个加速度就要自戕,幸而被押解的军官拦了下来,父母加上弟弟三人整整齐齐的去了边疆苦寒之地,独留黄花大闺女在教坊司的小黑屋里以泪洗面,辛苦度日。

    其实说辛苦也谈不上,在这教坊司可比去边疆苦寒之地好太多太多了,那奉銮年轻时候也是被家里拖累来到了这教坊司,对江雨兮也算是颇为照顾。

    不过,奉銮的照顾也仅限于不让下人克扣伙食,小黑屋也只关了两天,出来后一应待遇和其他人没有区别,再多的,也就没有了。

    进了教坊司的除了江雨兮之外,还有好几人,都是父亲站错位被新帝记恨,抄家之余还把待嫁的黄花大闺女送来了这不干净的地方。

    这种事情也都见怪不怪了,好在也仅仅是送进了教坊司,其他的新帝倒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这种地方,就算得了恩典出去了,你哪怕依旧是完璧之身,冰清玉洁,别人也以为你从污泥中出来,不脏也脏了。

    对于这个时代的女子来说,十七岁已经算是老姑娘了,本来江雨兮她爹准备在霄王登基后赐婚的,哪成想霄王棋差一招,不仅错失至尊之位,还得了“笑”这个封号,手下官员一批接着一批被莫须有的罪名发配,不见其伸出援手,反而怕惹了新帝忌惮,主动斩了左右臂,窝在王府深居浅出,很少看见人影,不知寒了多少人的心。

    记忆里江雨兮不止一次听见她爹骂霄王假仁假义,卸磨杀驴。

    即便落到如此境地,江雨兮也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毕竟她要是擅自有个三长两短,不仅把她骨灰给扬了,她父母她弟弟的骨灰也会一并扬了,这才是最生不如死的地方。

    果然,玩弄权术的人的心都是黑的。

    单芙盯着大胸如是想到。

    单芙伸出了个大拇指,自言自语:“奈斯,又白嫖,哦不,白赚了一个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