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醒来,我记不得昨晚到底有没有洗澡。於是先走进浴室冲澡,也顺便厘清自己的大脑。我想着C打来的那些未接来电及未读的讯息,冷战的第五天。我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洗好澡之後,泡了杯茶坐在沙发上看着好久没有回来的房子觉得该好好整理了。我和C都有一间房子,除了赶作品以及跟她吵架的时候会回来这里之外,大多数时间我都在她那。距离也不远,只隔了两条街。当初也是因为这样的距离,我们才会认识的。刚交往的时候,她其实满Ai来我这里的。不过後来我们更喜欢在她那的中岛厨房上za,所以我也就都待在那了。

    基本上,我觉得我们的相处是没有问题的。至於她怀上别人孩子的这件事,我还不清楚我们之间发生了什麽事,才导致我们变成现在这样尴尬的样子。这几天虽然我刻意回避了她的一切,但我知道我很想念她。与此同时,我知道我还是Ai着她的。只是我和她相处了八年的时间,我却依旧猜不到她会是如何处理我们的关系。

    那我呢?

    我该如何处理我们的关系?

    地板上的灰尘,可能是外太空的物质被大气层粉碎後的屑屑,也很有可能是从撒哈拉沙漠飞来的沙尘。我记得C曾经在我们一起打扫的时候,这麽对我说。无论灰尘是从哪来的,我都觉得满酷的。就是因为她的脑袋总是装着和我不一样的东西,所以才让我如此的迷恋。不过我们交往一段时间後,其实也进入过暴动时期。那阵子,我们都深陷在地狱里面。那时候我们都还太年轻,总想着要把对方捏成自己想要的形状於是我们都很痛苦。直到某一天L建议我们先分开住一阵子,拉开彼此紧靠的距离给予空间,再观察自己到底需要什麽才慢慢改善了我们的状态。

    在关系中C和L都帮助我很多,C负责教我如何安心的在关系中相处,L则是教我该如何保持空间。任何关系里,这两个要件是非常重要的,至少在我的眼里是如此。虽然我偶尔还是会失控,但相较於几年前的我算是b较怡然自得了。

    「如果觉得心情不好就整理环境。」我总是会这样对C说。

    因为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整理房间,所以只要C看到我在打扫就知道我的情绪不好。那时候的她就会过来抱抱我像安抚小孩一样的要我靠在她的腿上,然後让我把说不出口的话慢慢地说出来。我不知道已经在她怀里哭过几次了,不过每次都得到很好的疗癒就是了。

    该丢掉的东西不要舍不得丢,因为那会占据你心里的空间。这是C很常提醒我的事。

    於是我每次打扫的时候,会一边搜寻也会一边丢东西。搜寻是为了要找到该丢的东西,舍不得丢的就继续放着,也许哪一天我就会丢了也或许我永远都不会丢。无所谓,反正只要腾出一些空间就好了。然後我在客厅跟厨房搜寻到很多该丢的东西,b如过期的杂志、过期的酱料跟食品,以及在沙发缝里不确定是不是已经过期的戒指。

    那是我送给C的,在第五年的纪念日前几天。原本是打算当作求婚戒指的,不过就在我打算求婚的前几天,她告诉我她想维持现在的关系就好。而我尊重她的想法,不过还是告诉她我原本的计画。她很开心的收下了戒指跟我说放心,她一定会嫁给我的。戒指半年後就不见了,那时候我们在她家找得天翻地覆。她很自责没有好好保管戒指,所以哭得很难过。我安慰她说戒指再买就好,反正我一定会娶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