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静悄悄,一个伺候的下人也没有。

    蒿草及腰,木门嘎吱作响,就连房顶的瓦片也是摇摇欲坠。

    还没进屋,沈柔便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吓得江云忆赶紧快跑进门。

    “姨娘,您怎么样了?”

    她红着眼,一下又一下给床上干瘪的女人顺着气。

    那女人双颊凹陷瘦的只有皮包骨,却仍强撑着一口气对她说:“不是让你不要来了么?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

    江云忆哽咽的说:“娘,我给你找来大夫了,沈姑娘医术很好,她会看好你的病。”

    沈柔把头扭过去,不忍再看。

    身为医者,她进门时便知道已经无力回天了。

    这病拖得太久,如今病人早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神仙来了都没用。

    但她还是走上前,很认真的给她号了脉。

    看完后,她语气温和的说道:“秦姨娘且宽心,您得的并非是什么痨病,只是普通的咳疾,吃上几服药便能好。”

    听她这般说,江云忆猛地抓住她的胳膊,力道大的将她的手臂都抓红了。

    “沈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沈柔冲她点头:“真的!”

    “娘,您听到了么?你得的不是什么痨病,很快就能治好了。”

    秦姨娘也高兴,她那毫无光泽的眸子此时也透出点希望的光。

    “忆儿放心,娘就说娘没事的,等娘好了,就把你的嫁衣缝完,就差几个花样了···”

    她越说声音越小,但仍强撑着说道:“忆儿,娘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给人当妾,你以后要记住,宁当穷人妻,莫做富人妾,你看,娘给你秀的是大红的嫁衣,是正妻穿的,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