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闻的面色一白,这已经是浣溯溪自出事以来第三次拒绝他的帮助了,这一次次礼貌抗拒的话语,就好像夹在雨中的冰雹,打在身上不仅恼人不小心还会因此受伤。

    饶是他心中有着些许愧疚之情,这时也被怒火燃烧了大半,严闻看着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浣溯溪二人,咬牙紧跟了几步。

    “今日无论如何我是跟定你了,你就是打也好骂也好我是绝不会走的,而且我看你的样子,若是有时间花在我身上,倒不如赶紧紧着你手上的事。”

    严闻的话绊住了浣溯溪的步伐,虎子更是气的当场恨不得当场撸袖子和严闻干上一架。

    浣溯溪冷着脸看着严闻,不知道这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以往他们之间都是互不干涉,甚至有些避讳和对方来往,但是这段时间严闻却频频出现在她周围,甚至主动对她示好。

    她不明白其中的原由,也不想明白,严闻的事怎样都好,她没那个闲心搭理,但是浣溯溪直视严闻的双眼,知道对方此刻的话并不是开玩笑的。

    权衡利弊,浣溯溪按下身侧的虎子,说道:“我现在行动有些受阻。”

    既然有人主动送上门来,那她也就不客气了。

    严闻是个聪明人,他立马就明白了浣溯溪话里的意思,同时欣喜又意外对方这么快就松了口。

    浣溯溪说完便闭口不言,示意虎子继续往前走,严闻一扭身往另一头跑去,虎子回头看了一眼,又看了看浣溯溪,嘀咕道:“姐,真的要那家伙帮忙吗?”

    浣溯溪低咳了一声,嗓子眼有些发痒,吞咽的时候会感到明显的痛感,她看了眼虎子,开口道:“严家昨日没出海无口厚非,我们口说无凭,他们只信了三分,想视情况而定是正常的应对反应。”

    “虽说以我们来看,此举虽无错,但未免有些寒心,可严闻与我们并没有多深的交情,而且这段时间我们之间关系硬要说的话,他应当对我颇有意见才是,所以我爸和柳叔出事不必迁怒与他。”

    虎子张了张嘴,找不到反驳的话,低头沉默半天,只憋出一句:“反正我是不乐意。”

    浣溯溪摸摸他的脑袋没有多说什么,其实她心里的想法和虎子差不多。

    两人走到村口的时候,严闻拉了辆驴车等在那,浣溯溪走近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发现对方衣襟被汗水打湿,气息也有些凌乱,显然是急匆匆赶至。

    浣溯溪并没有说什么,只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径直坐上了驴车,虎子紧跟着坐到了她旁边,双手抱胸,那态度摆明了就是告诉严闻,别指望他赶车。

    严闻转过身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一声不吭的坐到了前头,驱赶着驴车去往镇上。

    浣溯溪强忍着难受坐在后头,驴车的速度虽说比步行快,但是那颠簸之感却并不好受,尤其是她现在身子不适的情况,这感觉变的愈加剧烈。

    没多久她便感觉到驴车的速度渐渐的慢了下来,她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虎子说道:“你与他说,我不需他顾虑我,若是再不能尽快前行,那我们便弃了早早的步行。”

    虎子得令正要传话,那边严闻已经低喝了一声,驴车的速度顿时加快了不少,他只得悻悻的说了句:“耳朵还挺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