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克感到昏昏然,骨缝里还残留着情欲肆虐的酸痛,长达几天的性事让他精疲力竭,这是他最虚弱的时候,连抬一根手指都嫌烦,似乎之前“审查”完徒弟的发育情况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现在也没醒透——

    耳边响着哗哗的水流声,他在水里,热流在皮肤表面涌动,脊背紧贴在一个人的胸膛,他把头一歪,正好枕在那人的肩窝,惫懒得一声不发。

    这种沉默似是一种纵容,等他察觉温热的吐息撒在口鼻处,已经来不及反抗堵上来的嘴,回元液带着甘甜的滋味盈满口腔,他挑开眼皮,正对上沈劭低垂的眉眼,唔了一声,咽下嘴里的灵药,感觉手脚有了点力气,就推开他:

    “有勺子也有碗,再不济还有丹药,偏偏选这么黏糊的方式。”

    “师尊没有拒绝。”作为一个魔修,沈劭的廉耻心寡淡的很,说话的时候堂而皇之,半点不觉得自己蛮不讲理。

    “你这叫不叫蹬鼻子上脸?”戎克阴阳怪气地问道,沈劭不管,端起浴池旁的玉瓶又饮一口,扶住师尊的后颈又要渡过去,戎克在水下轻轻踹了他一脚,吮干他嘴里的药液就夺了他的瓶子,三两口干掉。

    “怎么不用避尘咒?”他的行动逐渐无碍,撑着池壁准备起身,却被揽住腰,重新坐回池子里,沈劭用乍听平静但分明热切的口吻回答说:

    “我想伺候师尊沐浴。”

    戎克暗暗白了一眼,却没有挣扎。

    他也不知道自己如此配合的理由,大概小徒弟动作太乖顺,又或许身体还记得被亲吻抚摩的感觉,本能的产生了依恋,但无论如何,虽然理智已经重新归位审视起这段突变的师徒感情,情感上的波动却已退潮,他给自己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摆出师尊的架子问:

    “什么时候起的这种心思?”

    “就...刚刚。”沈劭的手指插入赤色的发间,细细搓揉头皮,然后不老实地向下摁压他的脖颈,戎克朝后脖子拍了一掌: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沈劭轻笑一声,不以为意道:“那个呀,很早了,记不清。”

    “很早?”戎克猛地支棱起来,眉心一蹙,迟疑道:“多早?”

    “师尊在意?”沈劭反问。

    “我不该在意?”戎克垂下眼睑,表情辨不出喜怒。

    “在意什么?名分?伦理?纲常?还是世人的指指点点...如果是这些,我保证,是我强迫您的,罪名归我,您是清白的。”沈劭指天誓日。

    戎克被堵得一噎,没好气地又踹了他一脚,叹了口气,靠在池壁上沉思。

    “你没有拒绝,只有你的拒绝才能阻止我,可你没有...”沈劭深吸一口气:“所以你允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