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碗茶的功夫,两人就解开误会,进入了推杯换盏环节。

    对此,黎普觉得自己果然是个社交小天才,眼前的人是仙是魔,哪怕是鬼都不重要,到底是古人,就是单纯,什么仙魔不两立,说白了全是利益,他现在就给他立一立。

    本着这样先进的思想,黎普觉得自己已经把对坐人的芳心虏获得差不多了,瞧着那双眼里露出的赞许他不由有些飘飘然。

    来这世界这么些日子,他一直有种感觉,修者太注重实力,经常就会出现一些肠子从喉管通到底的家伙,比如眼前这位,暴躁易怒,头脑简单,听点好听的话就立马尽弃前嫌,恨不得当场和你做拜把子兄弟。

    终究是没经过社会毒打的仙家青年,黎普怪怜悯地看着沈劭。

    此时他们茶水换酒,沈劭喝的迷迷瞪瞪,大着舌头对相逢恨晚的道友大倒苦水:

    “老弟,我必须得向你道歉,但你那个师兄...”他摆摆手,一脸嫌弃,“太不是东西,动手动脚的,他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他碰的是谁?!”

    黎普干笑着给他满酒,眼珠子三不五时落在他腰间的无耀石,点着头:“月师兄确实不妥,他如果知道你们俩的关系的话,绝不会这样冒失。”

    “岂止是不妥!”沈劭一捶桌子,横眉竖目又情真意切地说道:“那是我放在心尖子上的道侣!你师兄那眼珠子都快黏在他身上了,淫邪、恶俗、猥琐!白瞎了张修无情道的脸!”

    黎普缩了缩脖子——月北离这么明显的吗?

    “他,他不是修无情道的...”吧——好像只有这个可以说道。

    沈劭立马用一种令人发憷的眼神瞪着他,黎普不说话了,沈劭收回视线,泄愤一样喝干杯里的酒:

    “那就叫他去修无情道。”

    “哦...哦...我,我会转告月师兄的。”黎普的声音小下去——虽然对方涉世不深,心思单纯,但实力摆在那,脸黑起来压迫感十足,他不为自己的怯懦羞耻,相反,能屈能伸大丈夫所为。

    果然,沈劭脸色阴转晴,笑道:“我还当大门大派仙修都是鼻孔朝天长的伪君子,你这样性情温和通情达理的,在门内一定不好过吧?”

    这差点把黎普说哭了,若不是要维持知心哥哥的人设,他能当场掉几滴猫尿,当然,过得不好主因在于系统损坏、金手指丢失、修为低下,与他品行如何关系不大,但不妨碍他顺着沈劭的话露出一脸黯然。

    这位仗义的金丹修者果然愧疚了,啪的一下把腰上的无耀石拍在桌上,黎普脸上的黯然差点给震碎,就听他道:

    “不说这些晦气东西了,我看你对这东西很感兴趣,今日我们能再见,还冰释前嫌,证明有缘,这东西送你,权当见面礼,我姓容,单字一个韶,敢问道友尊名?”

    黎普被这天降的幸运砸的一懵,听见问题,下意识回道:“黎普。”

    沈劭皱眉:“不离谱,哪离谱了,我等修仙问道,求的就是逍遥自在,万事随心,算了,我等散修攀不上你名门正派,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