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合勉强地弯了弯唇角:“看来你们兄弟俩,都很爱这个人。”

    宋恒玉缓缓说:“在我小的时候,几乎没有人管我。我打架、逃学,拿了父亲的钱,就去酒吧里酗酒,第一次跟人上床的时候,还只有14岁。”他想到什么,冷峻的眼神似是微微一缓,“父亲给的钱也不少,但如果那时我们遇到,我会是你看都不想看一眼的下等人。只有老师……”他薄薄的唇轻轻抿了抿,透出少年的涩意,“连你也想象不到他那时多么好。他又纵容我,又宠爱我,又关怀我。每天接送我上学,辅导我功课,他不会做饭,就请阿姨看顾我食宿。”

    宋恒玉一向沉默,说起严烬来,却可以滔滔不绝:“我突然有了老师、有了哥哥。我父母都不管束我,可他们欠我的那些,老师都补给了我。我听说他是梁教授教养长大的,想来于是就也这样教我。”他终于侧过头来直视阮合的双眼,那双眼眸中不存一丝冷意,只有无声的爱语。

    “我爱的人,我希望他与心爱的人终成眷属。”

    阮合一再攥紧了自己的手指,他几乎都要掌不住那张平静的面具。他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低微的喘息声在他喉口咳咳作响。最后他问:“你的意思是说,我本就是第三者,抢来了不属于我的爱情?”他被自己的酸楚呛了一声,扭脸看着窗外,嘴唇稍分,洁白的齿死死咬住了自己发白的指节。

    宋恒玉沉默片刻,像是无奈:“我没有那么想。”

    阮合胸膛剧烈地起伏,足足三分钟后,他才把令自己心口绞痛的泪意忍了回去。在小叔子面前,因为丈夫出轨而哭泣示弱的事情,他还做不出来。

    阮合声音极轻,却分外坚决:“我还没有和你哥哥离婚,他还没有和梁教授离婚。我们的婚姻存续一天,他就做一天第三者。你……你可以帮我告诉严烬,如果他想和周纯玉重修旧好,那就让周纯玉来和我提离婚,也把自己的事情收拾干净。毕竟是我爱的人,我绝不会放纯玉去插足别人的婚姻。”

    他说完,拉开门下了车,他将手收进暖和的衣兜里,雪白的绒毛睡衣包裹着他纤细洁白的身体,叫他的背影看来不染一点尘渍。

    宋恒玉目送着他,直到看到楼上的灯再次亮起,不久后又灭了,才驱车离去。

    阮合回到屋子里时,竟发觉周纯玉坐在客厅沙发上。

    他在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知道无论出于什么,是对自己的感情、对梁教授的愧疚,还是为了他们的小家庭、周纯玉自己的家庭,他的丈夫毕竟没有选择严烬。他来到坐在那儿出神的周纯玉面前,将柔软的手轻轻贴在男人微凉的脸颊上。

    他决意配合周纯玉,假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过去的事情终究都会过去的。

    周纯玉轻捉住他的手,在他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上吻了吻。

    丈夫什么都没有说,阮合却知道他是感激的。阮合口中都苦涩起来,丈夫的感激,作为爱着他的伴侣而言是多么苦楚与可憎的东西,可是若不经历这样的酸苦,他要怎样才能摘取最后甜美的果实?

    他必要输给严烬这一时,才能赢严烬以后的一世。

    这一夜的周纯玉比他们新婚之夜更加极尽温柔。阮合躺在柔软温暖的羽绒被上,将雪白的长腿大大分开,纤瘦白嫩的身体在被子上舒展,向上挺起。周纯玉将脸埋在他的两腿正中,吻过严烬的唇和舌极尽爱怜地取悦阮合的私处。阮合两臂伸展,双手小心而又激动地抚着爱人的头顶,纤长的手指摩挲着男人的头发,为他也为自己舒展着筋络。他头一次那么放纵地大声呻吟着,没有一丝压抑自己的欲望,声音像是高亢的水流,柔软地冲击着做爱的人敏感的耳蜗。他含着泪,含着委屈和爱恋呼唤周纯玉,叫他“哥哥”,叫他“学长”,叫他“老公”,周纯玉一边吻他,一边应答,对他几乎予取予求。

    “我的身体。”他无法遏制地鼓起自己湿哒哒的阴茎,小小的青涩囊袋下,圆白丰满的阴阜,薄薄的淡红阴唇为了丈夫的唇舌完全绽开,粉嫩濡湿的羞怯嫩口聚缩成一枚桃核儿似的嫩蕊,不断随他身体的翕动向男人舌尖上顶去,“是不是……是不是独一无二的?”

    周纯玉回答:“是的。”

    他不是在他身上发泄对严烬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