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婆家用过午饭,一大家子又坐下聊天,言谈之中,乔初染听外公跟舅舅说起了后山上油茶树种植的事情。

    外公感叹:“估计再种两年啊,就没人理咯,现在年轻人都出去打工,在家打理的都是我们这样的老人,再过两年,也干不了了,就荒废在那儿吧。”

    柳村后面是一大片的土岭山头,当年分田地的时候,几乎家家户户都分了至少十亩山头,但大部分都是撂荒的,只每家每户都种了些油茶树,但这东西不赚钱,只自己用,所以如今也只是维持着种在那儿,懒得搭理,到时间了就去收籽榨油。

    舅舅等人如今都在龙城工作定居,自然也不会专门费时去处理这些事情,只好道:“不做就放在那里,不要去管它们,你们两老在家,就不要再做这些辛苦的事情,我们姐弟几个,还养不起你们两个父母嘛?”

    外公笑道:“知道你们能行,但让我们成天坐在家里什么也不干,我们也浑身不舒服。”

    本来舅舅想带外公外婆去龙城一起住的,但两个老人家习惯了乡下,怎么也不肯去,所幸现在生活都还能自理,陈梅嫁得也不远,便让两个老人家在家里生活着。

    这种话每年都说,舅舅也实在没有办法劝什么。

    外公感叹道:“我倒是听一些人说,要砍掉油茶树,种上桉树,桉树长三五年就能卖了,比油茶树好。”

    乔初染听到这儿,皱了皱眉,但舅舅已经说起了别的话题,外公只感叹了两句也不再说这个事了。

    到了傍晚之后,乔初染一家才从外婆家回去。

    依旧是舅舅开车送人。

    回去的时候路过镇上,朦胧夜色中,乔初染好似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正是秦慕州的身影,他手上像抱着一箱烟花似的。

    周围骑着电动车摩托车的人来来往往,马路上的三马车载着探亲的客人热热闹闹的。

    因为过年,外出的人纷纷回来,喜气洋洋的,镇上更多了许多小汽车,大家都十分欢快,就他一个人,好似孤零零的似的。

    乔以耀眼尖:“那不是秦哥么?”

    “什么人?”开车的舅舅问。

    刹那间,车子已经快速驶离,与秦慕州擦肩而过,舅舅只来得及看到一个年轻人的身影。

    陈梅回头看了一眼,解释道:“哦,是镇上来的一个年轻人,就在农经社工作呢,跟染染还是一个大学的,不过人家可是研究生呢,厉害。”

    舅舅意外了一下,“不是咱们朝阳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