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王府巨变,翻天覆地。

    府中众人四处奔走,忙得心力交瘁,很多事都已顾不上。终于熬到勉强安定下来,已过了个把月。

    先王与王妃一并殁了,举丧入殓一项跟着一项。府上无人主事,萧朔按礼暂袭王爵,

    只身主持了丧礼。

    府上整理登府悼亡的名录,才发觉这月余时间,云琅竟一次都没来过。

    那时尚且没人知道栽赃害人的是镇远侯府,王府同云琅向来亲厚,有不少人因为这个,一度颇有微词。无一例外,都被小王爷狠狠驳斥了。

    禁军风波未平,京中流言纷纷。不少人暗中揣测诋毁云琅,到萧朔面前,也尽数毫不留情轰了出去。

    世人都以为,萧朔是自那一场家变起恨透了云琅。就连云琅自己,只怕也多少这么觉得。

    “那时候……您进宫。”

    老主簿实在忍不住,悄声问:“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何便同云公子立下那等惨烈血誓……”

    萧朔漠然站了一阵,伸手关了窗户。

    风雪被一并严严实实掩在屋外,烛火一跳,重新亮起来。

    萧朔垂眸:“我去求先帝,重查端王冤案。”

    老主簿自是知道这件事,点了点头:“当年第一次查案,大理寺糊弄,草草拉了个侍卫司的指挥使来顶罪,说他偷了虎符意图不轨……”

    内有宿卫宫变,外有亲王冤死。大理寺卿奉旨查案,查来查去,竟只查出来个小小的指挥使。

    整个京城都知道定然不对,却无人敢多说半句。

    结案卷宗送来,萧朔在宗庙跪了整整一夜,谁也劝不动。

    次日一早,萧小王爷一身素白斩衰孝服,只身递牌子入了宫。

    “要向先帝证明那人不过是个替罪傀儡,只要查证虎符不就是了?”

    老主簿那时候在宫外,不清楚具体情形:“当时镇压禁军,虎符明明就在云小侯爷手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