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不很渴,慢慢喝了两口,捧在掌心里暖着手。

    当年……他并非没想过,要告诉萧朔实情。

    五年前,镇远侯府满门抄斩,他命悬一线逃出京城,正赶上戎狄动乱。

    野郊城隍庙里,侍卫司刀剑森严,兜帽严严实实遮着的黑衣人给了他个承诺。

    他带着自己知道的事去北疆,平乱之后,把性命丢在沙场上。

    阴谋彻底粉饰干净,没人再翻扯过往,没人再追根刨底。

    ……萧朔就能活着。

    云琅那时已不剩什么可牵挂,一路风餐露宿到北疆,暗中平了戎狄之乱,原本是想找个好风景的山崖跳下去的。

    偏在那个时候,听京里来的参军说起了琰王府的斑斑劣迹。

    当街纵马,市井杀人,骄横跋扈,能止小儿夜啼。

    宫里不止不管,反倒极尽纵容,拨仆役侍女,还特意赐了拂菻国进贡的上好药材。

    云琅在山崖边上蹲了三天,叹了口气,放出去只信鸽,一头扎进了茫茫秦岭。

    ……

    “少将军。”刀疤替他拿了暖炉,放在云琅手里,“我们偷着查过了,琰王府没有御米。”

    云琅靠在榻上,点点头。

    “也没有侍卫司的暗卫。”

    刀疤道:“他们手上都有兵茧,行走也不同,我们一眼就能看出来。”

    云琅抿了口茶,点头。

    刀疤:“也没有专修媚术的胡姬。”

    “……”云琅木然:“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