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不提正在争执不休的出马仙家,他们虽然是吵架连连,但还不至于刀兵相向,互相残杀,戎教的一干戎王为了一洗辽州破败的耻辱,都在黑州辛勤的准备着,而城外的朝廷官兵,也是安营扎寨,围而不攻,黑州一时竟僵持下来,你不攻,我也不守,双方都是默默等候着最终的大决战,也就是等待着一个契机。

    连生和阿柴也是过了几天闲散的日子,饶有趣味的看着灰家寨,忙里忙外地打理着婚庆大典,这灰八爷的女儿据说是要嫁给华夏国境内的鼠王的大儿子,按理说这还是一场隆重的皇室婚礼,人有人王,鼠有鼠王,不管这华夏境内有多少鼠类,反正都是在鼠王的治下,能与鼠王门当户对的,就只有这东北出马仙灰家了,灰家有不少的子女都是鼠王室中的驸马以及贵妃。

    但此刻,不提黑州的局势,不提灰家寨的婚礼,话锋一转,却单单只表诗剑江紫城的故事,话说二十年前,江紫城本是帝京大学剑术部的佼佼者,天赋英才,天生就是个左撇子,年纪轻轻就被朝廷收录入了国家剑术队,在海内外取得无数荣誉,江紫城生性洒脱自然,又是世代的书香门第,平生独好诗词和剑术,惊才绝艳,将二者融会贯通,自创诗剑一系,其诗中有剑,剑中有诗,于平白处响惊雷,在飘逸中绝人命。

    江紫城左手剑法超群,但其性格冷峻孤傲,从不与人接触,唯有两名女子,一是与他从小长大的玩伴--叶影儿,最能让其敞开心胸,二人更是私定终身,不离不弃;还有就是年幼的池鸢儿,由于当时的池鸢儿的爷爷是帝京大学的教授,遂常常来帝京大学玩耍,久而久之,江紫城竟把池鸢儿当做他的亲妹妹对待,教她剑术和拳法,直到江紫城遇见他那所谓的师父,从此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本羽、本煞乃一对亲兄弟,自幼在茅山修道,他们的师父便是茅山道教的掌门,本羽擅长剑修之术,而本煞则是擅长空间结界道术,奈何二人品性恶劣,做事心狠手辣,做事不计后果,道心蒙蔽,居然敢偷袭茅山掌教,妄图取而代之,幸好事情败露,但本羽临走之时,却盗得茅山至宝--绿银二剑以及黑白葫芦。二人下山后,也是因口舌之争,从此分道扬镳。

    时间渐渐推移,本羽已至花甲之年,对于盗得的茅山至宝的运用,却迟迟没有进展,不免心烦意乱,便四访名山大川,一时竟来到红朝的京畿重地,本羽老头漫步在人群中,心中嗟叹道:“枉费我欺师灭祖,盗来此宝,奈何虚度三十年,剑术虽是越发精湛,但对此物法门却是毫无头绪!”

    本羽走着走着,心中愈来愈怨恨,看着来往的人群,竟然想全数屠尽,眼见就要打开杀戒,背后的绿银二剑突然开始嗡嗡做声,本羽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暗道:“不好,居然差点走火入魔,死点人倒是无所谓,只是可惜我一身的道行!”本羽想完,便默诵茅山镇心灵诀,压制住周身翻腾不已的血脉,径直朝人少的地方走去,真是无巧不成书,本羽犹如一只无头苍蝇,居然跌跌撞撞来到帝京大学外围,偶然一个抬头,竟看见一股凌厉的剑气直充云霄,心中顿时安定下来,背后的银光剑却发出龙吟般的声音,本羽狂喜道:“难道我成道的机缘,便在此地?!”

    本羽压制住狂热的心跳,潜伏进了帝京大学,沿着残余的剑光,找到了江紫城练剑的练功房,只见一个俊逸绝尘的少年手持一把普普通通的宝剑,舞动出一个又一个的剑术套路,惶惶然,又像是描绘出一场绝妙的诗篇来,连本羽老人都看得痴了。

    “铮!”本羽背后的银光剑忽然飞出,径直朝江紫城飞去,本羽大惊失色,而江紫城闻得风声,下意识的提剑挡来,谁知,只听见当的一声,江紫城手中的宝剑顿时被折成两段,但银光剑并没有趁机杀来,反而是围着江紫城欢快地绕着圈,似乎把他当做了自己的主人。

    江紫城也是一脸的诧异,伸出左手想轻轻触摸,那银光剑竟稳稳落在他的手掌之中,随之,浑身犹如雷击般的战栗,心神一动,便拿着此银光剑舞动了一个回合,银光四处迸发,险些将整个练功房轰塌,最后,江紫城收了剑法,一脸兴奋的看着手中银光剑。

    本羽整理了下衣襟,缓步走了出来,故作高深的说道:“年轻人,贫道终于找到你这有缘之人了。”

    “噢?”江紫城看着一身道士打扮的本羽,傲慢道,“这是帝京大学的练功房,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进来。”

    “哼!”本羽心中极不舒服,没想到这小子比他自己还狂傲,便轻声笑道:“年轻人,此剑正是老道师门所传承下来的,如今正是为了此剑来找寻真正的主人,也好找到我的入室弟子。”

    “你?你这老头能有什么能耐,能当我的师父?”江紫城不屑道。

    “呵呵,年轻人,要是我用剑术将你击败,你就必须拜在我的门下,做我的亲传弟子!”本羽说完,绿软剑哗啦一声落在他的手中,整个练功房隐隐被这诡异的绿光掩盖了大半边。

    “好!老头,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江紫城左手握紧银光剑,一个健步冲上前来,本羽不以为然,正对面拿着绿软剑袭来,绿光一闪,那绿光剑似乎如橡胶一般,恰如绳索,横向攻来,江紫城连忙跳起,一个空中翻身,直插本羽要害。本羽不退反进,甩动着手中绿软剑,其剑锋虚无缥缈,诡异的攻击,让人防不胜防。江紫城小心应付着,虽然手中的银光剑坚固凌然,但还是预测不了本羽的剑锋所指,只好采取防御姿态,步步为营。

    本羽一面攻击,一面暗喜道:“这小子果然是万里挑一的剑术奇才,小小年纪,造诣如此之高,可惜没有道教剑修的心法口诀,最终也是水中月、镜中花,可惜了!”

    本羽虽然没有参悟透茅山至宝的法门,但他自幼修持道门剑修之术,内有心法口诀,外有剑术套路,当然是江紫城不可比拟的,随着比试的继续,加之江紫城还对手中宝剑不熟悉的缘故,遂逐渐落于下风,本羽找准他的一个漏洞,一击挑开了他手中的银光剑,只见那剑稳稳插入地板之中,晃动不已。

    江紫城一脸的落寞,自练剑以来,还从来没有输过,更没有被人用剑挑开手中之剑,他自认为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失败,便颓废地趴在地上,本羽得意地走到他面前,道:“徒儿,还不快跪拜师父?”

    江紫城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不甘道:“师,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