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说的哪里话,刚刚我还在跟丫头们抱怨说一个人待着没意思呢,谁知道嫂子您立马就来了,肯定是我念叨的时候你听见了,才来陪我的对不对。”

    楚宁以前没少看看电视剧,这位乌拉那拉氏被描述得多,但有好结果的少。不过看得再多那也只是纸上的人儿,现如今活生生站在自己跟前,带着笑意温温柔柔听自己胡咧咧的人才是真的。

    “之前就听说弟妹是个有趣儿的人,那天大喜的日子咱也没说上几句话,现在一看还真是没说错。”乌拉那拉氏是个贤惠的性子,宫里没皇后规矩方面便都是各宫娘娘们自己说了算,其他皇子福晋出了宫总有倦怠的时候,只有乌拉那拉氏每月按时按点,早早的进宫从未间断过。

    “有趣什么啊,就是在家没规矩惯了,嫂子您别笑话我就好。”当时学规矩的时候祈嬷嬷就跟自己说过,若是比规矩比端庄自己就是再学三年怕是也比不过那些高门大户从小板板正正养大的姑娘。所以成亲之后只要是大规矩不错就行,小细节方面随意些反而叫人看着真实,舒服。

    道理楚宁明白,不就假装自己是狼窝的小白兔,刚进染缸的小百花嘛,虽说小白兔没战斗力但是胜在够萌啊,又没什么威胁力,自己这种初来乍到的是最适合这种战术的。

    楚宁拉着人进屋坐下倒茶上点心,再自己捏了块灯芯糕扔进嘴里,整个过程简直就是一气呵成,把乌拉那拉氏都看乐了。“早知道弟妹爱吃,下回进宫我得多带些点心来。今儿只带了些俗物玩意儿,就先凑合着吧。”

    “嫂子您这是拿我逗趣是不是,原本就应该我去府上瞧嫂子去,只不过这会儿我出不了宫,才让嫂子先来了我这儿。”楚宁嘴上客气但也没把乌拉那拉氏送的东西往外推。人情都是这般,今儿自己收了明儿就得还回去,没有推来推去的必要。

    “怎么。想出宫了?”楚宁这儿不比在德妃跟前,非要时时刻刻都端着。这会儿屋里奴才伺候得周到,她便也跟楚宁一样软到榻上半倚着了。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着这会儿一个人挺没意思的。可谁知道往后要是习惯了,说不定搬出宫那会儿又舍不得了呢。”楚宁这话起码有七分真,人这东西啊最是能将就。

    当初刚穿越到这里的时候自己觉得出门连个公交和地铁都没有,自己明儿就得去死,可后来呢还不是坐马车坐得好好的。现在说是觉着宫里没劲,可往后待久了还不是照样得活着。

    乌拉那拉氏听着楚宁说的像是没想到楚宁会这般老实,不禁愣了一愣,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弟妹放心,我在府里就听我家那位说了,五弟和七弟的宅子明年开春就能建好,到时候搬出去离我那儿可近了。”

    “那就最好了,到时候就天天找嫂子玩去。”楚宁盘腿坐在榻上剥松子,一半自己吃一半放在小碟子里往乌拉那拉氏那边递了递,“说来马上就要入冬了,我以前也从未进宫生活过,要是到了节下年里有什么不明白的,我能去问嫂子吗。”

    “你这机灵鬼,感情我这还是主动上门揽了个差事是吧。”楚宁这般热情天真的样子虽招人喜欢,但乌拉那拉氏到底还是有些心里没底,反而她这话说出来才让人放心了。“你放心,哪能让你一个人,到时候跟在我后边就行。”

    “那我就赖着嫂子了。”楚宁看着这会儿才伸手拿过小碟吃松仁的乌拉那拉氏,就知道自己这话说对了。这些人精啊不能一味讨好,还就得有来有往的她们才放心。

    阿哥所里楚宁闲中找忙,忙着跟乌拉那拉氏打好关系,前边胤祺却是忙得脚不沾地。成亲那日酒席摆在阿哥所,除了至亲兄弟和叔伯家几个走得近的兄弟,其余的都没法进宫来。所以今儿下了朝去过衙门,中午便老老实实掏银子请客吃饭去了。

    这回赴宴的大部分都是兵部的下属官员,或者是正黄旗里的人,说白了还是人皇阿哥的奴才,也不敢怎么灌酒。一顿饭吃完也就喝了微醺,等赶场子赶到四爷那儿的时候,酒意都散得差不多了。

    今儿乌拉那拉氏会去阿哥所,自然是四爷授意的。去年征噶尔丹回来之后,大贝勒声望底气都跟之前不可同日而语,太子说是留在京城监国是委以大任,但说白了整个京城空了大半任个什么劲。

    人都是追名逐利的本性,如今大贝勒身上有军功兵部有实权,自然依附他的也多了。如今朝堂之上太子一党和大贝勒见天就掐,偏生老爷子还就这么看着也不管,现如今眼瞧着火就要烧到这些弟弟身上来,四爷也难免要未雨绸缪起来。

    上边哥哥他这会儿是谁也不想招惹,下边弟弟们只有老八是把心思全露在外边的。再往下又着实小了些,思量来打量去的,还就老五跟老七最合适。

    “四哥,这几天我不在是不是又有什么事啊,中午吃饭的时候兵部那些老东西一个个阴阳怪气的像是憋着什么话,我一问又不说了。”胤祺坐下之后喝了半杯醒酒茶,才把心中疑虑给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