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心中还有丝恭敬,顿时就被恼怒冲没了,陆远也不再言声,在桌前坐下,喝起茶来。

    灌了一杯茶,找回些理智,头也不回的道:“不知阁下深夜造访,有何要事?”

    “不生气了?今日这事可不能怪我,我只是坐在这里等你,都是你自己做的。”黑衣人摊摊手道,言语不像神色那样冰冷,而是透着丝调笑。

    听到黑衣人言声,陆远心中一动,仍是冰冷的道:“不请自来,非客也,阁下还是直接说事吧。”

    “脾气还挺大!这事真不能怪我,我倒是想光明正大,可惜不允许呀!”黑衣人惋惜的再摊摊手,说完坐在桌边也倒了杯茶喝起来。

    陆远神色也认真起来,黑衣人喝了两口茶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做掌柜?”

    陆远咬住差点脱口而出的回答,不做声。

    元广微微一笑,冰冷的道:“想没想过,都不重要,盘下陈记货栈,你来做掌柜和名义上的东家,这是五百两银票,货栈的启动资金也在这里面。”

    又接着道:“以后谨慎些,像我这样好的人可不多。”说完也不等陆远回答扬长而去。

    陆远定定看着桌上的银票,痴呆懵懂,脸色晦暗不明,一个时辰后才熄灯,上床睡觉。

    几日后,陆远盘下陈记货栈,开了新号,名字很有意思,叫记远货栈,听到消息的商贩纷纷前来道贺。

    楚舒凰带人晃悠在南市上,平静的看着热热闹闹的记远货栈,心里踏实多了,又一件大事安定了下来。

    因最近的事情多,楚舒凰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外祖家了,如今手头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就打算找一天去昌国公府看看。

    无心插柳柳成荫,叶曼做了皇后,昌国公府急流勇退,淡出了朝政,皇后虽心里惦记,平时来往也不多。晟王也因身份,也不宜和昌国公府太亲密,就只有楚舒凰隔三差五跑一跑问候一番。

    昌国公府以及叶氏族人考取功名的都在外做官,没有功名的都在留在祖籍,京中的族人也就那么三五位,而且都官职都不太高。对于叶曼做皇后是叶族没想到的,甚至是叶族不希望的,但事已至此,叶氏族人还想昌国公府照应,而且也没有阻断叶家子弟当官做事,可能职位低些,但也平稳了许多,所以昌国公府这些年过的很安稳。

    楚舒凰只有七岁,本也是孩子的游玩,所以并没有提前派人到昌国公府。这日楚舒凰睡醒梳洗完毕之后,已经过了辰时,林嬷嬷已经都安排妥当,用过早膳后又整理一番,就登上马车往昌国公府去了。

    昌国公府里住着的主子也不多,只有外祖父、外祖母、昌国公世子大舅舅、世子夫人大舅母,大舅舅膝下有两个表哥,都已成婚,在外做地方官,虽然官职不高,却可以做些实事。

    昌国公夫人慈祥和蔼,喜欢花草,平时大多在侍弄这些。老夫人絮絮叨叨的和楚舒凰说着这些花的历程,那个怎么养才好,开了几朵花,这个是怎么得来了,尤其喜欢,再过一阵就开花了。楚舒凰认真听着,体会外祖母融在其中的情感,也在打自己的小算盘,最后愣是留籽的留籽,压枝的压枝,每个品种都讨要了好些。

    昌国公夫人看到楚舒凰这样的热情,兴致更高了,又是滔滔不绝的讲起了种植来。

    昌国公府是书香世家,昌国公最大的乐趣自然是那些文人字画,考较了楚舒凰的大字,着实夸奖了一番,又提了些不足之处。在昌国公府用过午膳,又补了一觉,直到申时才又回到安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