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客栈中是否有冯佩的眼线,但楚舒凰绝不相信今日只是单纯偶遇。如今听了他一席话,再结合其先前的态度,心中大喜。

    既然冯佩心中向往,这事儿就好办了。

    松阳山的情况,楚舒凰还是清楚的,虽不像他说的这样无辜,却真未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否则当初她也就不会选择借用松阳山的名头了。

    而且这些年楚国日益稳定,百姓的生活明显好转,山匪们想娶房媳妇,成个小家,过正常人的安稳生活也是自然。

    虽然如此,却也不是冯佩想的那样理所应当。

    楚舒凰面上不露神色,爽朗的道:“原来是为了这事,那大公子可是问对人了。”

    冯佩立马两眼放光的道:“噢,那贤弟快给咱说道说道。”

    楚舒凰淡淡一笑道:“很简单,若是有弟兄入山门是不是要有个‘见面礼’?”

    冯佩被说的一愣,“对呀?你是说……”

    楚舒凰点点头道:“楚国建朝三十多年,百姓纳粮服役,将士们保家戍边,松阳山的兄弟们虽然不是奸恶之徒,却是粒米未贡,寸功未建,如何能说是我楚国的百姓?”

    “而且据我所知,这些年来为非作歹、祸害一方的山匪,朝廷可是剿灭了不少,而松阳山虽未安抚,却也没有太为难兄弟们。”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松阳山毕竟是挂了山匪的名头,不能因为这一家就坏了朝廷的律法,就是想安抚、收容弟兄们也要有个名头呀?”

    “大公子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冯佩被楚舒凰一番话说的犹如醍醐灌顶般心思清亮了起来,神色变幻,思索了一番,起身躬手道:“是我糊涂了,还请公子指条明路。”

    楚舒凰却面露挣扎,犹豫了一会儿,狠下心道:“也罢,大公子对我如此坦诚,而我又欠了松阳山的恩惠,就透点底给大公子吧。”

    又请冯佩坐下后,接着压低声音道:“我这次来乐州其实是听说有些人想暗中鼓动闹事,过来探查情况的。松阳山在乐州城肯定也有不少眼线,若是能在这件事上有所作为,不但能让兄弟们过上普通百姓的安稳生活,就是为大公子谋个一官半职也未尝不可?”

    楚舒凰说完,掏出一块金色的小牌放在桌上,冯佩拿起一看,牌子的反面刻了两个不知什么字的篆文,正面却是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腾于云间。

    整个人不自主的就哆嗦起来,只觉得这块小金牌异常沉重,惊异的打量着楚舒凰,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楚舒凰似乎没有察觉到冯佩的失态,淡然的收起金牌道:“正是因为我身份特殊,所以虽自称为松阳山的二公子,却不能与大公子兄弟相称,请大公子见谅。”

    冯佩回过神来,赶紧道:“不敢,不敢,是小的高攀了,冒犯之处还请公子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