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梁宫,所以你又何必有此态度?”

    程妍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些,怎么听梁思涵的意思,阮芠虽然被喂了药送进梁宫,但是除了毁去她的修为之外,并未受过其他的磋磨,那么阮芠的态度的确值得商榷。

    阮芠垂眸,她看着自己的手,即便是身体里还残留着些许修为维持着她的生命,但是时光的风霜不可避免地还是侵蚀了她的皮肤,她的手上已经有了细小的纹路,毕竟,从她被送到梁宫开始,已经过去五十多年了。

    而梁思晏只有二十六岁,正是一个人最年富力量的时候。

    “算了,我今日来也不是只为了和你说这个。”梁思涵将手中的一枚信物放在桌上,程妍小步走过去双手拿起走回来交给阮芠,“三国大祭,皇后是必然要到场的,更何况你本身就是云麓门的弟子出身,掌门让我将信物交予你,拿着这个,云麓门上下不会有人为难你的。”

    “不过数十年,有着千年传承的云麓门竟然已经成为顾珏的一言堂了吗?”阮芠扣住信物,坚硬的轮廓在手掌心深深地烙下红痕,“你们真的就甘心听他的?”

    梁思涵叹了口气,她看着面前已经不复当年的师姐,站起身告辞离开了。

    梁思晏就等在皇后宫外面,他对着梁思涵行了一礼,“姑姑,这一次有劳你了。”

    “我这位师姐当年在云麓门中看着脑子倒还算是好用,怎么这几年整个人越发不对劲了?”梁思涵往前走着,“掌门那药最多毁去她的修为,却也吊着她的命,修为不再,可心性不能就此消磨,我瞧着她现在这样子,若是有人从中作梗,一定会选择她做棋子的。”

    梁思晏叹着气,“或许是从一开始就没有历经过多少磋磨,自从被掌门送来梁宫后,整个人都愤世嫉俗起来,前些年一度消沉到想要一死了之,我虽然喜欢她,却也着实不愿见到这样的她。”他让护卫们都散去,“掌门打算在这一次大祭中解决所有的问题?”

    “对,我虽然有些时候并不赞同掌门的一些决策,但是也不得不承认,他并没有错。”

    “您说的是,只是阿阮这一边要如何?”

    梁思涵笑起来,“我一直也没有想清楚,你为何对她有爱慕之情?”她看着梁思晏,“比她美貌,比她更有能力的人多了,也别和我说什么千万人中只对她一见钟情这种话,我是不相信的,我承认爱情这东西有时候很难理解,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

    梁思晏抬起头看了看天色,“其实很简单,我小时候并不算是得宠的皇子,有一次我无意中跑进了皇后宫中,想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那时她对还是小孩子的我很温和,即便并不想要与外界交流,却也依旧哄了哄我,将我安全地送出去没有受到处罚。”

    “后来我慢慢查下去,查到了那些背后的真相,我想,她有什么错呢?如果我成为了皇帝,或许就能够带给她新的生活了吧,那时候我是这样想的。”梁思晏长长地叹息着,“后来,我真的成了皇帝,可是心境却和当初截然不同了,或许是为了在她身上重新找回小时候我自己的影子,又或许是为了当初那个单纯的想要改变她命运的想法,这些年也就这么过下来了。”

    “等到发现事实并不如此的时候,依然成为了习惯,无法割舍了。”

    梁思晏苦笑了一声,“那种感情很难形容,明知道这个人并不如想象中那样美好,我喜欢的应该只是当初的一个幻象,但是还是不可自拔地想要试探下去,想要看看如果没有了这些纠葛后的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也许到那一天我就可以放下了。”

    “真是...唉!”梁思涵是明白这样的感情的,她太能够理解这样的情感了,她扯出一个微笑,和梁思晏并肩走在长长的宫道上,夕阳在他们身后落下,将影子拉得很长很

    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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