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淳打得很用力,朱棣打得更用力,可是他们两个加起来,还不如蓝玉的十分之一!

    蓝玉不但打人,还骂人!

    骂得咬牙切齿,口水狂喷。

    “畜生,废物!你不配姓常,你不是常遇春的儿子!”

    “告岳父的状,你不孝!领兵无能,丢父亲的人,妄为人子!”

    “对妻无德,上天让你绝后,是你的报应!”

    ……

    骂一句,抽一鞭子,生牛皮的鞭子硬生生打折了,拳脚相加,柳淳不止一次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常茂疼得背部反张,哀嚎痛叫,比杀猪还惨。

    柳淳恨不得打死他。

    虽然冯胜应该急流勇退,但是以如此屈辱的方式退下去,老爷子在军中的影响力都会大为衰退,等于是刨了一个大靠山,柳淳能不气吗?

    可即便是他,也不忍打下去了,常茂真的惨透了,惨到了没法形容。

    三个人从帐篷里走出来,常茂趴在地上,不停咳血,从口鼻流出血沫子,每一次呼吸,胸口就像撕裂一般的疼痛,豆大的汗珠,遍布额头,疼得太阳穴上的青筋凸起!

    常茂的左手,颤颤哆嗦,艰难地摸到了腰部,抓住了一个墨鱼的貔貅!

    冰凉的玉石让常茂打了个激灵,昏胀的脑袋恢复了一丝。

    “先生,弟子忍得好苦啊!”

    常茂眼中的痛苦,居然比挨打的时候,还强烈十倍,这是纠结,不甘,愤懑,荼毒……多种情绪融合在一起,喷发出来的火焰!

    我爹何等英雄了得,难道我就真的那么不堪吗?

    不!

    我胸怀韬略,武艺过人,哪怕舅舅,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可我不能,不能显露出来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