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她时间说话,是她自己说不出来,于是丹虎气死人不偿命地开口了:“我就喜欢那么做,怎么,想管我?”

    站在他跟前,半天都没动,她握紧了拳头,想要尽力忍住,忍了又忍,说道:“你喜欢跟女孩约会,我当然管不着,但拜托你,不要吃我带的饭菜,就提前讲,不要让别人白费力气!”

    丹虎诧异地望着她,没想到她想说的是这个话。看着她这副气愤至极的样子,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大概也猜到了七七八八,其实本来就知道一点,只是不知道,他在她心里,到底有多重。

    扭过脸,他低下头,有些不自然地嘟囔:“谁说我去约会了……”

    “约会就约会了,是个男人就别找借口,明明…上回我还亲眼看到了呢。”她的后半句就轻下去了,声音越说越低。

    丹虎以为她没看到,因为那天她一直低着头,工作繁忙而动作流利,没有一点显露出看到熟人的停顿。

    看来她一早就看到了,他们之间,从来没有承诺或是约定那样的关系,甚至谈不上男人跟女人之间的那种关系。何况一天前,他还被她暴力砸脸过,那时候,想起她,就一肚子气。

    不太愿意跟她灼灼的目光交接,于是又想抽一支烟,掏出来才发现,一包已经空了,他嘀咕道:“你不是也跟别的男的去看过电影吗,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就变成这样了,她成了他的州官,而他只是百姓,不由自主就会被她管住。

    怎么轮得到他翻旧账吗?她还有话,从来没说过呢,“同一场戏,我给你票,你不跟我看,到头来却跟别人看,是我先说的,她是后来的,你说不公平的是谁!”孟惟恼火中带着一丝委屈,不敢让委屈太明显,不想让他以为她很在意他。

    啧啧,这醋劲儿,可是真不小,丹虎被她逗得心里都快笑死了,但是如果这事儿牵涉到逻辑,那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的,于是他强忍着笑意,努力做出淡淡的表情:“你别忘了,票是你自己撕的,你撕碎了,咱俩才不能去看,可别说是我不跟你去。”

    那也是他先气她的!不气她,她怎么会撕。

    按照她以往的脾性,孟惟被丹虎气到后,没有冲他嚷嚷的话,下一秒可能就会朝他动手,二者选其一,必然不会白受气。

    但她今天保持了好风度,两件事都没做,“咚咚咚”跑回房里,把门关上,再不跟他说一句话。

    趴在床上没有眼泪地抽噎一阵,她在抽抽嗒嗒时,暗自下定了决心。绝对不能再在丹虎家住下去了,现在是晚上出门约会,以后或许还会把女孩子带回家过夜,到那时,她又处于什么位置呢。她不要做连生气的资格都没有的电灯泡。

    第二天九点,等到丹虎先出门上课了,孟惟才打开房门,手边是已经整理好的行李箱。

    她已经找到了可以暂时落脚的地方,这次说走,就是真的走了。想到他下课回家,看到她搬出去了,可能会有点惊讶吧,更可能只是耸耸肩:随便你。

    面对面说出自己要走的事,然后亲眼看到他无所谓的表情,她不要。

    更难的是,情理之中,应该跟他说谢谢,她也说不出口。

    ——我要走了。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