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只是路过的时候驻足片刻,后来发展为带着电脑坐进不远处的咖啡店。

    透过那里的玻璃窗,孙鸣池可以静静地看程逐一整天。

    树影婆娑,yAn光斑驳,树下的程逐让人移不开眼球。

    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的。

    他没有认出程逐是棠村那个每次看到他都会露出冷脸的小姑娘,他只是觉得她赏心悦目,让这个夏天变得凉爽,让他不百无聊赖于单调乏味的工作,不沉溺于汲汲营营的生活,让他惊觉自己还有发现美的眼睛。

    调回去前的最后一个周末,孙鸣池没有带电脑,只是漫步在西湖边,和其他人一样站在后面看他们画画。

    他离程逐最近不过一米的距离。

    一米是什么概念,只要伸手就能碰到她,向她索要一个联系方式。

    但他没有这么做。

    那天程逐穿的是一件轻薄的衬衫,孙鸣池站在她身后,甚至能看到透出的黑sE内衣印记,盯着看似乎有些不礼貌,于是他挪开了眼,把注意力放在她的画上。

    她没有在画西湖风景,也没有临摹画本上的画,而是认真地在画一艘潜水艇。

    很小很简易的潜水艇,行驶在夜晚的深海里,像是从梦里开出来的,一点也不真实,没有线条感,像是独属于程逐的笔触。

    孙鸣迟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似乎见过它,或许是在梦里。

    那幅画程逐没有画完,在集训老师来之前有些慌张地摘下来放在了脚边,蹭上了一些肮脏的痕迹,并且由于离开得过于匆忙,最终忘记带走。

    那一天是孙鸣池第一次做顺手牵羊的事情。

    表面镇定自若,离开的时候却忍不住左顾右盼。

    后来,他把那幅画带回了公司宿舍,又带回了棠村,一直放在家里,如今那幅画身边又多了很多速写画,画上都是他。

    他以为西湖边的记忆只是人生中的一片鸿毛,想起瘙痒,但不值一提,那抹倩影只是人生中的匆匆过客,他们再也没机会相遇,但偏偏两年后,他在棠村重新看见了程逐。

    这一次,他终于把程逐和多年前那个臭脸的小nV孩对上了号。

    他遇上的不是别人,偏偏是程逐,而当他以为那只能当作梦一场,午夜梦回感到几许惆怅与后悔,错失最佳机会的时候,程逐又出现在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