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deraille

    贺新成很少有这种慌张感。J尾酒尝了一口,骂了声垃圾,反手泼在调酒师衣领上。

    迪厅的灯光照着调酒师的脸,红红绿绿,像个腌透了的苦萝卜。

    熟识的妈妈桑扭着水桶腰走过来,皮笑r0U不笑,手上一拉,把贺新成带进直通顶层的私人电梯:“什么风把贺总吹来了?您贵人多忘事,心里头不快活,才能想到来咱们家寻乐子。新来一个大学生,盘儿靓条儿顺,您要是高兴,下来再找我,我给您这个数。”

    妈妈桑举起一只手掌,五个指头。换了以往,贺新成就要把那杯酒扣在她头上,冲冲她脑袋里的浆糊。五万?当现在九十年代,大学生那么值钱?

    然而现在他的重点不是漫天要价、物所不值,而是他得省着钱用。

    他的个人账户刚被贺家封掉,做事束手束脚。之前打了个几个电话,老爷子不接,贺桐舟贺泉茵都关机,他开始慌了。

    贺家可别是卸磨杀驴。

    不就是Si了几个老外的事儿吗?至于避嫌到这个程度?

    四月中旬,一架法航在西非尼日尔国家机场着陆时起火,Si了三个法国人,查明是跑道问题。媒T采访之下,机场负责人双手一摊,跑道是由大GU东新立重机施工的,上S国找他们去。

    作为新立的总经理,贺新成千求万求地请贺桐舟来了一趟S国,想从华建集团的李延松入手摆平。李延松在尼日尔g了四年,在那边可能有用得上的政府关系,但吃了两次饭,他都是拒绝态度。

    毕竟是个大国企的人,贺桐舟不能勉强,也没真拿他儿子开车撞人那事威胁,安慰贺新成这事儿过一阵子就压下去了,叮嘱他几句话,转头就回国忙他扳倒光宙的大计,没工夫管惹了麻烦的新立。这下可好,事儿闹得越来越大,压不住了,他只好回国去找老爷子。巧的是贺东云病了,不见任何人,目前在家养了两个月,就是骨折也该养好了,可老爷子还是不见他。

    新立是贺家海外市场的左膀右臂,他在S国统领新立总部,辐S周边几个国家,贺家不可能放弃每年带来上千万利润的摇钱树。贺新成想不通,决定明天上门求见老爷子,一定得见到人。

    妈妈桑看他脸sEY沉,“您是常客,知道咱们这里一分价钱一分货,什么时候欺过客?您先去房间看看,要是不喜欢,我再给您换上次的头牌不就成了。”

    贺新成终年花天酒地,横行销金窟,要的就是个面子,绝不能让人看出他囊中拮据,从口袋里cH0U出信用卡,“行了,就她。”

    妈妈桑打房间座机:“准备一下,贺总现在上来。”然后喜笑颜开地攥着卡去柜台刷POS机。

    迪厅在市区某栋商住两用楼,下头舞池,上头J窝,业务两开花。贺新成熟门熟路来到第十三层,这里安静,是几个红牌上班的地方。

    新来的大学生在门口,魔鬼身材,长相清汤寡水,穿着蓝sE低x水手裙,怀里抱着一只小白兔玩偶装纯,故作羞涩地弯腰:“贺先生好,我是Cherry,D大英文系的。”

    还取了个英文名,叫樱桃。

    贺新成的不满r0U眼可见,就这还敢要五万?说清纯,还是华建那个小助理清纯,笑起来又甜又水灵,让人心痒,那才是真樱桃呢,听说已经做了沈家的儿媳妇。想到这,他憋着一GU火气,弄不到手也毁她不成,倒把快逃出生天的卡洛斯拖下水,沈铨这小子太他妈邪门,奴隶市场远在突尼斯,都能给他二十四小时内踹破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