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众人提示,季柳已知说话的是何人。

    她捂住额头,又庆幸又感到悲哀。庆幸的是众人应该不会再挤着要进到屋里了,悲哀的是,她真的、非常、不想见到这个人。

    人cHa0如她所想般平静下来,接着自发分列两旁,露出了中间闪瞎眼的一片金灿灿。

    季柳被闪得一阵失明,视线回复时,一辆豪华、敞亮、镶金戴玉的轿子已停到眼前。

    轿上斜倚着一位潇洒俊朗的少年郎君,虽是穿着学苑通制的服装,但与其他人衫是衫、袍是袍不同,他腰间束着一抹金丝蓝纹的玉带,K脚束起,左臂绑有黑金的织锦护臂,儒雅出尘的文人袍y是让他穿出了g净利落的味道。

    整个学苑,能穿出这等气质的,除了当朝右相、礼部尚书兼帝师赵伯安——

    独子——赵靖渊,还能有谁?

    “你来g什么?”季柳的目光忍不住看向来人系得歪歪扭扭的马尾,想着过去拽一把,好平息心中愠愠之意。

    赵靖渊懒懒散散打了个哈欠,不耐烦道:“小爷来负荆请罪。”

    负荆请罪,向谁?

    不会是我吧?!

    季柳吓得瞪圆了眼睛。

    某人却不解风情,嫌弃地补充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别自作多情了,你家祖坟冒烟了都没那资格。”

    不是她,那不会是沈延吧?

    季柳更惊恐了。

    “喂!愣着g什么?别挡道!”

    又是一记冰冰凉凉的物事砸到她眉心,这次她看清楚了,是西域进贡的葡萄。

    暴殄天物!

    季柳r0u着眉心,心累道:“赵大公子,好好说话,别乱扔东西行不?”

    赵靖渊:“你站近点,我不扔你。站太远了,你这耳背心盲的,错会了小爷的金口玉言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