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例问候一番之后,箫铎脸sE转凝,沉声肃然道:“他事则无庸赘述,唯有一点,先行相告,本次季考较之以往不啻天渊,如有不服者,自行身退,凡与赛者,务须遵纲纪行,违者罚之!”

    这种警示学生遵纪守序的场面话在场众人早已耳熟能详,但从学苑牙齿都快掉没了、说话漏风的老夫子口中听闻,和经左相相告,产生的效果大相径庭。

    箫铎只需静静地站在台上,无需作何动作以示威吓,自有一番睥睨之气,压得台下众学子噤若寒蝉。

    场面话说完,箫铎也不装作什么倍加重视、寄予厚望的样子站着跟他们寒暄,直接坐回椅上,手指一下下轻叩扶手。

    “这宣读规则一事也本该由礼部侍郎负责,但他挂念尚书大人心切,伤了神,就由本相代劳了。”

    后方的礼部侍郎大人立即扶额,做出一副劳心伤神之态。

    永仪公主鄙夷地睨了他一眼,“嘁”了一声,又看向箫铎,不知想起了什么,眼露嫌弃。

    箫铎g起嘴角,靠在椅背上,沉声说道:“经圣上朱批,此次季考不考明经、进士两科,改为六艺,考核方式也由纸上转为躬行。”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有人忍不住出言质疑:“可、可是,春秋两闱考的都是明经、进士科呀!”

    箫铎不慌不忙,甚为平静:“春闱在即,尔等经世之言可留待彼时再述。再者,此乃学苑季考,争的乃是就学名额,一年之期将到,既有新人入学,便有旧人相别。”

    “可我们寒窗多年,来此读书,不就为了一朝中举,入朝为官吗?”

    箫铎嘴角g得越发嚣张,连声音也冷了几分:“尔等学的是济世安民,还是明经进士?入朝为官为的是’愿得此身长报国’还是’台前虚下忧民泪,幕后深藏受贿钱’?”

    此话说得毫不留情,这些贵族公子们深觉受辱,面红耳赤,群情激愤。

    “箫大人,纵然您高为左相,也不能这般侮辱我等!”

    “林兄此言极是!”

    “嘁!”

    “你什么表情呢?”

    “常言道,石子丢出去,被砸到的才会叫,左相之言偏僻入里,在下深受启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