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择抽出湿巾,他没有真的逼司鹗舔干净,如果他想毁容,被牙齿撕咬地面目全非,啄瞎眼镜,安择可以试试。

    司鹗的脑袋很痛,浑浑噩噩地躺在床上,药物的副作用仍然在作用,酸痛的身体沉得像是负重一二百斤。

    房门被敲响,安择端着佣人送上来的早餐走过来,贴心地照顾眉心紧锁的男人,“吃点早餐吧?”

    安择拿着汤匙搅动着醒神汤喂到司鹗嘴边,“昨天就没吃下,先喝点清淡的,这个可以缓解头痛。”

    司鹗没有理他,紧紧闭着眼睛。

    安择也不急不恼,放下炖盅,嗓音温润道:“没关系,觉得累就再睡一会儿。”

    司鹗的断眉微微抖动,一想到安择就是这样轻声细语地讨好老头子,厌恶地胃里都扭曲起来。司鹗等着安择离开,留下自己冷静地思考怎么挣脱束缚的锁链,飞出牢笼。

    安择轻松地靠在床头,翻看自己的书,不经意地说了一句,“今天是休息日,不用去集团。”

    “我陪你。”

    司鹗猛地睁开眼睛,自己被关了几天,完全忘记时间。他逼视着男人清瘦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夹着眼镜,安择浅笑,扭头看向他,“司先生说过,让我好好和你培养感情的。”

    “婊子。”司鹗恶狠狠地骂,“你要真是个男人,就把我放开,跟我真刀真枪的干?”

    安择无奈地笑了,“少爷,您当我是傻的吗?”

    “你这么厉害,谁能打得过你?你的那些事迹,我也略有耳闻。”

    司鹗恨得牙根咬的吱嘎作响。

    安择没有再继续挑衅他,认真地看书。

    司鹗忍了一会儿,自己浑身赤裸地和另一个男人躺在同一张床上,虽然井水不犯河水,安择的存在感也不强,只是时不时翻动书页,他的呼吸很浅,但自己就是不习惯,浑身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啃食自己的肌肤,抓心挠肝地难受。

    司鹗记得军队里也会有同性之间互相解决的事,单纯的宣泄过剩的性欲,但是也有真的搞在一起的,会被歧视甚至虐待,自己懒得掺和这些破事,但在心里看不起他们,操屁眼的烂货。

    结果报应落在自己头上。

    安择一直都在看书,司鹗不明白他是哪来的定力,好像权当自己不存在,司鹗扫了一眼书名《19种精神病》,更加确认安择就是个变态。

    司鹗突然想起“熬鹰”,审讯时常用的手段,把受尽酷刑的俘虏关进房间,审讯官什么都不需要做,任由时间一点点地流逝,俘虏在恐惧和压抑的心理下备受折磨,一点点地摧残自己的意志,清楚地感受生命慢慢流逝,最终被审讯官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