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饶是如此,完颜必烈也是怒极了,他眼神惊颤的看了眼胸口上的血洞,沉声问道:“这是你最强的一枪?”

    箫剑生摇了摇头,笑道:“或许还可以更强,这要看你的反应。”

    完颜必烈缓缓的摇了摇头,冲着他玩味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了,他依然走的很慢,一边走一边思考刚才箫剑生那句话的意思,刚才那一枪还可以更强。

    他才七境,为何这一枪会如此的强?

    刚才那一刻,一枪戳破了他的兽面盾,他很清楚的感知到了一股极致的势,他当初败给马丰川,曾经也感知过这种极致的威压,所不同的是,马丰川凝聚出来的是极致的法则,势比法则低一个领域,但箫剑生所凝聚出来的势,显然要比马丰川凝聚出来的法则更纯粹。

    不知走出了多远,完颜必烈问了自己一句。

    如果不死,他会成为第二个马丰川那样的人吗?

    回复他的是浓浓的黑色,萧瑟的夜风。

    其实,古堡之内并无白昼之分,那个硕大的火盆也不知道燃烧了多少年,里面没有任何的柴火,没有任何的灯油,但里面的火就那么常燃不熄。

    此时,箫剑生就守在马芙身边,他将她放在了怀里,静静的抱着,等着她醒过来,他整整抱了三天时间,她依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第四天的时候,箫剑生有些坐不住了,他想起了完颜必烈的话,如果马芙死了,他如何向马家交代,且不说这些,如果她真的醒不过来,他如何向自己交代。

    她是为他而来,这段时间为了他做了很多事,多的他都不敢去想,他能从这些事情中感知到马芙对他的心意,所以,此刻的箫剑生心中沉重无比,他可以不在乎马家的报复,但他在乎她的生死。

    所以,第五天的时候,他抱着马芙站了起来,一直走,一直走,终于走到了灯火照耀不到的地方,然后摸着黑将地下的灰尘清理了一下,再然后将身上的长袍脱下来铺在冰冷的地面上。

    随后,箫剑生将马芙轻轻的放在衣物上,在试着用某种方法唤醒她之前,他纠结了很久,最后才下定了决心,一件件脱去她身上的衣服……

    第六天的时候,马芙脸色好看了很多。

    第七天的时候,她有了细微的呼吸。

    第八天的时候,她醒了,只是没有睁开眼睛,或许是不相信自己还活着,或许不愿意离开他的怀抱,依然那般温存着,寻找那在她沉睡之中,最值得记忆的碎片,尽管这个碎片是那么的模糊,但她依然将无数的碎片拼接了起来,便是一副令她不敢睁开眼睛直视他的画面。

    又不知过了多久,箫剑生摸了摸哪张开始热乎起来的脸,笑道:“既然醒了,是不是就该起身了。”

    马芙轻轻的摇了摇头,低声道:“除非你告诉我,是如何将我救醒的。”

    箫剑生微笑道:“首先是你命不该绝,其次才是我的功劳,所以没什么好说的。”

    马芙轻柔的抓过一缕白发,绕着手指上悠然的把玩,嘴角挂着一抹幸福的微笑,然后小声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