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鹰钩鼻子手中的马鞭,在距箫剑生头顶上空尺许处断为两截。

    少年没有倒在血泊之中,出乎马上六人的意料,场间一片安静,只有几匹马不安分的在黄沙中踩着碎步。

    鹰钩鼻子少年怒视着上官雪,扔掉已经作废的马鞭,悄然摸向剑柄。

    其他几名骑马少年开始群起哗然,或许是经常欺负惯了人鲜有违逆者,再或许是单调的书院修炼日子太腻味了,他们觉得这样才更有意思,开始将目光从上官雪的饱满的胸脯上转移到了她的剑上,期待这柄短小锋利的黑剑能让他们眼前一亮。

    白衣少年眯着狭长的眼眸,看着鹰钩鼻子少年轻笑道:“出了无极宫,你华公子便名声不显,连两个乡下佬都不将你放在眼里,以后无极宫的日子难熬了。”

    其他人也是群起哄笑,更有人怂恿道:“华堂春,今天不把这娘们衣服扒光,以后就不要跟我们称兄道弟了。”

    叫华堂春的鹰钩鼻子少年回看了一眼白衣少年和诸人:“让许哥和诸位师兄弟见笑了。”

    白衣公子不动如山端坐马背,并未再理会华堂春,而是津津有味的看向场间箫剑生和上官雪二人,尤其是那女子身旁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出了一柄黑铁斧头,斧柄已经磨的油光铮亮的,斧刃看起来很锋利发着白光,应该是常年砍柴断木才有的效果,就见箫剑生手握柴斧,在身前比划了几个劈砍的动作,重新熟悉了一下那几个习惯到成为一种本能的砍树动作。

    这一幕让他感觉很滑稽,柴斧当武器,第一次见到,他还有些羡慕这厮好福气,不仅身边跟着这么漂亮的妞子,而且这妞子关键时刻还能挺胸而出,确实是挺着胸站出来的……

    华堂春看着上官雪怒极反笑:“敢得罪我,你想过……后果吗?”

    上官雪单手握紧黑剑和箫剑生并排一起,眸色中带着几分楚楚冷笑道:“我需要想吗?”

    曾经堂堂奉天王朝护国大将军的女儿,如今落到需要看别人脸色的地步,上官雪内心早已沸腾,她总不能一直靠这个普通的少年护着,所以她站了出来,重新拿起了剑,哪怕明知道有可能死在鹰钩鼻子剑下,她也要护在少年身旁。

    就在刚才,她的虎口被震裂了,殷红的鲜血直流,淹没了剑柄后开始顺着剑身往下流,她的胸口起伏的很厉害,喉咙里有一股鲜血没有喷出,被她强行咽

    回了肚子里。

    箫剑生担心的看了眼上官雪受伤的手,和那份装出来的镇定,关切道:“接下来你可能还会负伤的,要不换我来?”

    上官雪目光傲然的摇头道:“我没事。”

    箫剑生低声道:“那你小心。”

    上官雪漠然的点头。

    刚才鹰钩鼻子第三次扬起马鞭时,箫剑生已经感觉到了鹰钩鼻子目中的冷漠,在那道眸光中,他就是一只可怜的蚂蚁,可以随意的踩死,这或许就是他想象不到有钱有势人的做派。

    他准备好了出手,但上官雪抢在他之前动了手,将鹰钩鼻子的一腔怒火转移到了自己身上,箫剑生很受触动,此刻,他在上官雪眼中看到了决绝,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白衣飘飘的上官雪,他有犹豫但没有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