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雪忽然赌气说道:“那我就这般出去好了,反正也是你的陪衬,丢人也是丢你的人,神箭羽是你的朋友又不是我的。”

    箫剑生只好哄孩子似的把人哄的重新坐好,伸出几指,勾起一缕湿湿的长发,开始绞尽脑汁回想曾经给妹妹摆弄过的几个好看发髻。

    他特意从赵凌雪的精致的妆奁里选了一些简单的画笔,先是让她闭上眼睛

    ,在她面前比划了一番,随之笨手笨脚的为她点了红唇,似乎浓了一些,描了黛眉,还算满意,青丝绾了很久,终于成型,赵凌雪依然披着发,只是后面多了两条麻花一样的大辫子。

    水雾渐渐散去,冰屋露出了应该的真容,冰刻床,冰雕的椅子,圆弧行的墙壁之上冰雕的仙女飞天,冰雕的梳妆台,处处皆是冰,处处皆能映出箫剑生为赵凌雪收拾好的妆容。

    看到这一幕,就连箫剑生本人都不忍目睹,他惴惴不安的等着赵凌雪大发公主脾气,好端端一个气质与长相都俱佳的人,被他收拾的惨不忍睹,越看越像一个刚才田间地头锄禾回来的农妇和浓妆艳抹的青楼女子的组合体。

    赵凌雪缓缓睁开眼睛,端详了好一阵才忽然笑出声来,似乎很开心,尤其是看到额前的那朵黄色小花,仿佛真的在绽放,只是她不知道这话叫什么名字,有什么来头。

    似乎是猜到了箫剑生的想法,赵凌雪故意对着镜子多看了几眼额前的黄花,然后瞅着箫剑生笑道:“欲盖弥彰,只能证明你心虚。”

    贴黄花除了变的更美,还有一层更重要的意义,就是此女子依然保持着贞洁,也既是俗称的黄花大闺女,经赵凌雪一提醒,箫剑生真的有点心虚了,辛辛苦苦一番到头来弄巧成拙。

    箫剑生瞅了眼赵凌雪光洁额头上的那朵鸽子花,急道:“赶紧卸了妆你自己来吧,千万别让大瓷碗和神箭宁撞见了。”

    赵凌雪笑道:“挺新奇的为何要卸掉,只要我喜欢就行,两人的事何必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你都说了装束只是一种陪衬而已。”

    箫剑生皱眉道:“但是……”

    咚咚咚,门外开始有人轻轻扣门。

    出了门,箫剑生低头跟在赵凌雪身后,然后上了一辆高大的车辇,他一直没敢看她,直到车行了一炷香时间,停下之后,箫剑生才低声说道:“待会别人问起,你就说是自己心血来潮画的,这种新装束传至东杲国好了。”

    赵凌雪乐道:“我自有应对之法,你放心好了。”

    箫剑生还是放不了心,一直跟在赵凌雪身后,随着车夫走到一座豪华又高大的冰雪大殿之前,就在这时,大瓷碗和神箭宁迎了出来。

    大瓷碗认出了赵凌雪身穿的那件华贵镶玉石紫色披风,神箭宁则是认出了身后的箫剑生,俩女先是面面相觑一番,然后才开始放声大笑。

    大瓷碗扫了眼赵凌雪额前的黄花,心疼说道:“公主,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才这般作践自己?”

    赵凌雪疑惑道:“难道不好看吗?”

    大瓷碗大幅度的点了点头,小声道:“是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