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像石头,还是滚烫的那种。

    她被青年禁锢在怀中,脖子上抵着他尖利的爪子,分明是被当成了人质。直到这时江月年才看见,这人的指甲竟然是浓郁黑色,顶端呈现出刀尖一样锋利的弧度。

    然而右手五根手指,有四根的指甲被残忍拔掉,只有对着她喉咙的食指尚且完好。

    看一眼就会觉得手指在痛,偏偏他本人神色如常,完全感觉不到痛苦的模样。

    也不晓得这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江月年虽然学过防身术,但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也只能选择乖乖不动,贸然挣扎只会被戳破喉咙。她放慢呼吸,抬起眼睛打量不远处喊话的女人。

    正是之前满脸严肃寻找东西的陌生人之一,在她身后还跟了几个身材壮硕的男人,见到挟持江月年的青年后,纷纷朝这边走来。

    “别过来。”

    从她身后响起低哑沉闷的嗓音,仿佛许久没说过话似的,每个字都格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来,让人想起坏掉的手风琴:“我不能保证她的安全。”

    江月年心里的雨,跟依萍回陆家找她爸要钱那天一样大,也像杉菜离开道明寺那天一样噼里啪啦。

    她带着约定出了门,哼着小曲唱着歌,走到半路就被这人给劫了,还被以性命安危作为要挟,眼看就要小命不保。

    这算哪门子的剧情。

    她本以为秉承着起码的人道主义精神,虽然与对面那群人毫无瓜葛,但他们至少会象征性地表示一下犹豫。

    没想到站在最前面的女人斩钉截铁,掷地有声:“上。”

    然后她身后的墨镜男轻轻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把……枪。

    江月年:?

    江月年:???

    等等,说好的人质安全第一呢?说好的人道主义精神呢?就这样打算把他俩都给砰砰砰了?而且这玩意是违禁品吧?你们是什么东西这么明目张胆?

    江月年很生气,决定把对那女人的称呼从“大姐”改成“大妈”。

    “你看见了吧?把我作为人质没有任何作用,倒不如快点放开自己跑掉。像现在这样,咱们都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