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袋里的手机一震。

    这个时间点,应该是哈巴催他一起回家,高二没有晚自习,上完下午最后一节课,通宵生就能放学,哈巴这会还在教室里等他。

    结果是个意想不到的人。

    但是找他的理由很充分,不带一点私情。

    先空着:「语文老师明天上课会抽背」

    意思是让他回家把课文背出来。

    边不输:「。」

    这就算结束聊天了。

    再回到教室,教室里只剩下哈巴一个人,边赢收拾好书包,跟哈巴一起走出校门。

    “你什么从周姐那搬走?”哈巴问边赢。

    “等鉴定结果出来。”不过,不是等边阅的鉴定结果出来,而是等他自己的鉴定结果出来。

    边赢叫了车,目的地是一家没去过的陌生鉴定机构,他从地图上搜来的,原先的那家机构他不放心,得换一个。

    哈巴一知半解地“哦”了一声,想安慰边赢些什么,但看他仿佛说着无关紧要话题的云淡风轻模样,哈巴又把话咽回去了,换了个话题:“那你还去网咖上班吗?”

    “不去了。”网咖的工作再轻松,总有活要干,时不时来个客人打扰一下,学习思路断断续续,效率不可能比得上在家学习。他荒废了近两年,高考剩余时间并不宽裕,更何况他还要争取高三的尖子班。

    他现在没有经济压力,边阅为表诚意,给他打了一大笔钱,在正常花销的情况下,供他读完大学都绰绰有余。

    “不去就好。”哈巴松一口气,他现在终于能好好说说自己的感受了,“你不知道看到你去打工,伺候那帮孙子,我和正诚瞧着有多难过,你可是边赢啊!”

    你可是边赢啊。颜正诚也说过一句一模一样的,好像在他们眼里,边赢天生就该不可一世,做命运的宠儿,边赢也曾意气奋发,眼高于顶,但事实上边赢没什么大不了的,同样只是蝼蚁一只,命运的手轻轻一拨,他就会跌落泥潭,尊严尽失。

    短短几周,他尝尽世间冷暖,甚至已经适应了做那个什么也不是的那个自己。

    “这周天再去上最后一天班。”

    他辞职得突然,网咖那边没法临时找到人,换了从前他才懒得理会别人的难处,但现如今心境不同以往,他主动提出再上一天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