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宋望远说着,指尖想从中抽回,但梁舒宁握得更紧了,“不用岂不是浪费了,我眼下就想给你擦。”

    松开人后,她自顾自去梳妆台前找胭脂了,独留宋望远皱着眉头坐在正堂,手收回来蜷缩着,似乎还残留几丝干燥温热的触感。

    桌上没有几件东西,梁舒宁昨日已看过,眼下台面上摆着一把木梳,一个首饰盒子,旁边只多了她送的胭脂。

    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没一点动过的痕迹,她拿着来到人身旁,瞧宋望远有些不解的眼神,忍不住又笑了笑,沾了胭脂点在了自己手背上。

    “主子,东西都……”初织整理好木箱,一进屋看到的就是他家公子和梁舒宁离得极近,似乎要亲在一起了,他一惊话都忘了要说什么,下意识低了头赶紧出去了。

    梁舒宁照着她现代那点化妆技术,把手背上的胭脂一点点匀开在宋望远的脸上,最后一垂眸眼神落在人嘴唇上,正伸了指尖想去蹭上一点,宋望远脸一偏躲开了。

    “你想纳花楼哪个哥儿做夫侍只需得母亲和父亲同意了便可,我说过不会再多管的,什么搬到沁云轩,去山上散心,都可以不用做的。”

    想着一会儿还要吃午饭,嘴上的胭脂怕是会吃掉,而且眼前人默不作声乖乖让她给脸上揩了些颜色,但刚收回手把盒子盖上就听到这话,梁舒宁的笑意滞了一下,嘴巴动了动,半晌不知道说什么。

    “不是纳什么哥儿。”梁舒宁穿越到书中见了面前的人第一眼起,就不解原主为什么不珍惜这么个风姿如玉的夫郎,现下脑子里飞快想着怎么说,差点都想提自己醒来失忆,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泼皮的“梁舒宁”了。

    可怪她当时知道进了书中后,仗着自己知道情节,没用失忆这个借口,现在想编也晚了。

    “我……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现在弥补也晚了点,但是自从头被打破醒来后,我便大彻大悟了,不管你信不信,我想和你好好过日子的。”这番话说完,梁舒宁臊得脸彻底红了,但心里只唾弃这说得好苍白。

    什么大彻大悟……这话就跟她那好赌的爹说要把家里唯一的房子卖了还完赌债,以后再也不赌了,好好过日子一样。

    宋望远神色不明,但她猜肯定是不信这些的,把手里的瓷盒放到一边,她干巴巴地笑了几声,只好说去院子里看看,叫人把箱子装去她马车上。

    原本是想留在箫雨阁吃午饭呢,现下也不成了,领着几个下人把箱子搬回自己院里后,她回想着宋望远说话时面上不冷不热的表情,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

    “主子,刚泡的茶,可要喝一盏。”

    梁舒宁原本毫无形象地枕着胳膊回忆原主和宋望远成亲五年来做过什么混账事,冷不丁听到个声音坐直身子后,言白和李怀清站在她不远处,一个捧着茶,一个捧着碗荔枝。

    “嗯,放这吧。”

    “这是庄子里今早新送的荔枝,听说可甜了,我给主子剥一颗尝尝吧。”

    话音刚落,梁舒宁还没反应过来,言白便拈着颗剥开的荔枝送到了嘴边,她没去吃倒是下意识看了眼李怀清,和人视线碰上后,后者立马低了头,发间的小莲蓬一晃一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