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起一坐,可又把胤禛累着了,睡下来闭着眼,只张着嘴喘气。这时要召见的人,除掉六阿哥弘瞻据说因为从睡梦中被唤醒,大不乐意,哭着闹

    着,正在想办法安抚以外,其余的都已到齐。但看此时的情形,胤禛还没有精神来应付,所以隆科多一方面请慎郡王去向大家说明情况,一方面把徐大业找到

    僻静的地方去悄悄密议。

    “你看,皇上这样子,到底还能拖多久?”隆科多率直地说,“你实话实说,

    不必怕忌讳。”

    “今晚上我可以保,一定不要紧。”

    “可是这个样子怎么成呢?”隆科多忧心忡忡地,“有多少大事,都得等皇上吩咐。起码总得让人有说几句话的精神嘛!”

    “这个??,”徐大业慢吞吞地说,“也许有办法。”

    “有办法就行。你快想办法吧!”于是徐大业又开了药方,并且亲自到御药房去检了药,亲手放入药罐,

    浓浓地煎了一小碗,由隆科多亲自捧到御榻面前供胤禛服用。果然,这付药极有效验,萎靡僵卧的胤禛,眼中有了光采,示意左右,

    把他扶了起来,靠床坐着,吩咐隆科多宣召亲王及军机大臣进见。以惠亲王绵愉为首,一个个悄悄地进了东暖阁,排好班次,磕头请安,

    发言的却仍是唯一奉旨免去跪拜的惠亲王,用没有表情的声音说道:“皇上请宽心静养!”

    “五叔!”胤禛吃力地说,“我怕就是这两天了。”一句话未完,跪在地下的人,已有发出哭声的。胤禛枯疲的脸上,也

    掉落两滴晶莹的泪珠,这一下欷歔之声越发此起彼落,隆科多厉声喝道:“这是什么时候,还惹皇上伤心?”

    这一喝,欷歔之声,慢慢止住。隆科多便膝行向前一步,磕头说道:“请皇上早定大计,以安人心。人心一安,圣虑自宽,这样慢慢调养,一定可以康复。”

    胤禛点点头,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宗社大计,早定为宜。本朝虽无立储之制,现在情形不同,六阿哥弘瞻可以先立为皇太子。”

    此是必然之势,惠亲王代表所有承命的人,复诵一遍,表示奉诏:“是!六阿哥弘瞻为皇太子。”

    “六阿哥弘瞻年纪还小,你们务必尽心匡助。现在,我再特委派几个人,专责辅弼。”

    这到了最紧要的一刻了,所有的亲王和军机大臣都凝神息气,用心听着,深怕听错了一个字。

    “鄂尔泰、李荣保。”胤禛念到这里,停了下来,好久未再作声。每一个人都在猜测着,胤禛所念的下一个名字,大概是奕!甚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