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她都不在乎,她虽从小集万千宠爱为一身,可也是步步危机,皇宫内院,哪儿是安洁净的?

    她第一次遇到章佳·阿桂这样的男人,跟她听来的故事一般,江湖中人便是如此吧,从那日他落水救她那一幕,他便就轻松取走了她的心,可他只是取了心,却没好好护着。

    魏绵奕闻声,皱着眉头走了来,也许她不欠怀恪公主什么,可眼见着怀恪公主的伤心难过,她的心里总是积存着满满愧疚,她早已把怀恪公主当做了自己的亲妹妹,可她们之间隔着章佳·阿桂,早已没有当初的那般亲近了。

    “怀恪你随我进来吧。”魏绵奕动了动唇,竟觉得此时开口,满是疲惫。

    怀恪公主胡乱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快步进了魏绵奕屋内,章佳·阿桂也未再多说,只是顿了半晌,方才黯然离去。

    见怀恪公主入了门坎,魏绵奕闭口不语,径直往里屋走去,怀恪公主觉得奇怪,不知所谓便也跟了进去。

    “魏姐姐,你真的要走么?”怀恪公主见魏绵奕找了个椅榻坐下,方才放下手中的托盘,随着她坐下。

    “我总该走的。”魏绵奕看着怀恪公主笑道。

    “可傅恒说了不会帮你,你一个人,怎么去找傅恒?出了圆明园你就没了依靠了,江湖有多可怕,姐姐你可比我清楚!”怀恪公主急急的道。

    魏绵奕看着怀恪公主,这个傻丫头为何就没想过,她走了,她与章佳·阿桂便有了机会呢?为什么她心里一直都在为别人着想?她只是一心的劝着她别去找傅恒,她是真的关心她呀。

    “噗……怀恪你还真是不会说谎,还说你没听到,这不是什么都知道了?”魏绵奕蓦地一笑,弯弯的柳眉,迷得怀恪公主有些恍惚。她都不曾记得,这魏姐姐有多久没这样轻松的笑了。

    “你们都知道我听到了,何必再说呢?傅恒心里没有我,我一直都知道,可我没想过,他爱你竟爱的那样深。”怀恪公主咬了咬唇,极力的忍住了眼角似要滑落的泪珠。

    他的痴情、她的痴情、为何痴的都是另一人?

    也许老天就爱看着人不停的走在悬崖边上,可能不会掉下去,但会让恐惧吓得你如临绝路。

    魏绵奕听了怀恪公主的话,身子一顿,没有回答,起身朝着窗台梳妆的地方走去,打开了台上一暗红色木盒,里面放着半块蝶形玉佩。

    她拿出木盒里的玉佩,遂转身走向怀恪公主,将那块玉佩放入了她的手中,“怀恪,爱是没有绝对的,有些时候只是不甘罢了,而我与傅恒只会是越走越远的过客,真正能走入他心中的人,只有你!”

    “那这是……”

    “这是沉璧玉,当初无意落于我手,一直未有机会还给傅恒,今日我把它交给你。你记住,这是圆明园的传家玉,象征着圆明园的少夫人,我想以后这定会是你的东西。”

    魏绵奕说的不急不慢,像是交代后事一般。她想,怀恪是个好姑娘,章佳·阿桂对她——即使不爱,也不舍。两人若真有以后,定是会幸福的。

    怀恪公主听完魏绵奕的话,惊得合不拢嘴,慌的将那如烫手山芋般玉佩塞回了魏绵奕的手中,“怎么可以,这东西我不能要,傅恒本就不喜欢我,我怎么能够自私的收了这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