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打开信件。婉嫔:“这是令贵妃娘娘刚刚写好不久,还未送到宫外的信件,里面居然允诺自己的父母说服皇上,将妹妹婉贞嫁给奕譞做福晋。

    真是恬不知耻,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还想让自己的妹妹做亲王的福晋。”

    其他妃嫔也在殿中窃窃私语。皇后造势这一招实在高明,就算是弘历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不那么容易了。

    宫中人言可畏,虽然身为皇帝,也得按规矩办事,弘历看看魏绵奕,虽然心里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是也不能不降罪。

    弘历:“令贵妃降为懿贵人,发俸半年,禁足清颐轩,非召不得出,懿贵人,你有什么要说的吗?”魏绵奕摇摇头。

    弘历意味深长地望了皇后一眼,就屏退了所有人,自己回了内殿,悄悄让安德海依计行事。

    弘历躺在床上,想着魏绵奕在众妃嫔进殿之前和他说的话:“皇上向我降罪即可,以退为进,方能平息这件事。”

    如果不是皇后带着一众战斗力极强的妃嫔打上门,魏绵奕也不会向弘历供认不讳,建议以退为进,毕竟受罪的是自己。

    可是现在至少向皇帝示好了,总归还剩了点盼头。对自己的底细知道的那么清楚,看来皇后在她身边安插了眼线了。

    魏绵奕一向谨慎,能随意入内服侍的只有小李子和娟子,这两个死忠不会有问题,难道是娟子推荐来的果子。

    果子是娟子的表妹,人机灵,身手也敏捷,不成想居然是她。魏绵奕被禁足没多久,果子便被调走了。

    整天被困在清颐轩,除了看书也并没有其他事可以做。

    弘历有些无奈:“这些乌七八糟的是谁教你的?”魏绵奕说:“我闲着没事,就随便翻了翻你书架上的书,就看到了一本解说面相的。”弘历说:“这样枯燥的书,你应该不是特意背下来的吧。难道你会过目成诵?”

    魏绵奕有些羞涩地笑了:“什么过目成诵啊?哪里有那么邪乎!”弘历突然严肃起来:“就知道胡闹,难道回了京城家里也这么胡闹?”魏绵奕一把推开他:“你既然恼我了,也不必挨着我坐着,你不爱搭理我,我走好了。”

    弘历说:“回来吧,逗你玩呢!要是真恼你早就把你的蛐蛐扔出去了,还能让你像供菩萨一样养着。一会怕它撑着,一会怕它饿着。”魏绵奕说:“那从今天起,我就做你的书童吧,反正你不是也没有书童吗?弘昼也不在,连个和我打趣的人都没有了,怪闷的!”

    弘历想了想:“我在书房也就看看书,你和我呆着也怪闷的。不过你倒是可以给我读读佛经。我这里有《指月录》、《正法眼藏》、《禅宗正脉》、《教外别传》这些禅宗语录,这些语录的选编的乱七八糟的,有的还很荒缪。我想多读读,自己重新选编一部。”

    魏绵奕听着这些觉得不可思议,睁着大眼睛望着弘历。弘历也望着她:“相处了这么久,你终究还不了解我,我信佛教也信道。

    我清心寡欲,所以我们成亲之后,我才能守身如玉那么久。我一边要挂心着家里的铺子,一边还要使足了劲,多立功,做更大的官,家里还要应付大姨娘和舅舅们,劳心之事多。我自认为心理素质好,但是也经常会心神不宁的。”

    弘历突然莫名其妙说了这些,魏绵奕说:“弘历?”弘历说:“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感觉很踏实,挺好!你只要一直呆在我身边就好。”

    魏绵奕笑了:“弘昼老说我神神叨叨的,我看你更厉害,你还是跟着我吧,我带你玩,你就不整天想东想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