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贵妃娘娘恐怕此生都难以受孕了。”

    此生,难以……

    魏绵奕收回手低声问:“可有调理之法?”

    叶天士摇摇头:“极难,只能待得时机,许令贵妃娘娘命中有子,贵不可言也未可知。”

    或许真是她命中无子。

    魏绵奕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

    叶天士继续道:“令贵妃娘娘难育是一点,还有一点……”他沉思了会儿道:“看令贵妃娘娘脉象,应是常年浸淫在冷水之中导致的赢弱之症,气血两虚最是败人精血,令贵妃娘娘正当壮年就已有华发,日后还需多加调理,方可延年益寿。”

    “劳烦先生开些药调理。”魏绵奕颔首。

    “无妨,无妨。”

    门外进来三两个婢女,都是之前县衙上的,上前恭敬的送叶天士出门。

    忻嫔跟在后面,跪坐到魏绵奕身后,替她倒了一杯茶汤。

    茶汤味浓,色泽鲜绿。

    魏绵奕噙了一口,望向门外黑漆漆的庭院:“不知皇上现在已经到哪里了。”

    忻嫔回道:“夜快深了,应是安营扎寨。”

    “你是如何到皇上身边的?”魏绵奕下低头,油灯的星点光辉照着她宁静的侧面。

    忻嫔俯身一拜:“贱妾是由家父赠与和亲王,和亲王转赠给皇上的。”

    记得听明玉说起过她的身世,只是不曾想中间还有转折。

    “你已是皇上的人,何故要咬伤皇上?”魏绵奕正视她的眼睛,不容忻嫔一点的回避。

    “贱妾已非完璧之身,怎敢再服侍皇上?”忻嫔郑重拜道:“好女不侍二夫,贱妾虽为女子,但贫贱之志亦是不能移的。”

    忠贞在这个乱世之中仅仅薄如一张纸,比如婉妃比如舒妃,可这又如何去怪罪她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