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刚要掩上门出去,后面突然传来了声音。

    是哭声,厚朴的哭声。

    宋远洲静静听了很久,最后拿着那双袜子出了门,向后面走去。

    黄普试着拦他,可他还是继续向后面走着。

    厚朴不敢再阻拦,一路跟着他走到了破败的废墟前。

    没有二爷的令,这一片烧成黑灰的房舍没人敢动。

    厚朴坐在地上拿着笔在地板上画画,一边哭一边画。

    黄普想让他别哭了,宋远洲走上了前去。

    厚朴用一只不是他常用的画笔,站着黑灰水,在地上点画着。

    他画完了房舍,那一排房舍整齐俨然,正是废墟烧塌之前的模样。

    他还画了葡萄架和房舍前的小桌。

    小桌上摆满了小吃食,桌前坐了三个人。

    一个小男孩和两个姑娘。

    他只画完了其中一个,另一个姑娘勾勒了衣裳头发,却怎么都画不出那张脸来。

    厚朴不停地抹着眼泪。

    宋远洲催促他,“继续画。”

    厚朴却大声哭了起来,他突然站了起来,将用黑灰调出来的黑水一下全都泼在了地上。

    那幅画瞬间消失在了黑灰水中。

    乌漆漆的,再也没了那张脸。

    宋远洲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