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家人准备好以后,坐上府中的马车去往皇宫。到了宫门口,一家人下了马车,由宫人领着去往大殿赴宴,沿路有许多官员带着家眷彼此嘘寒问暖。上官言蹊却是不认识几个,一家人径直由宫人带到大殿。

    “镇国公府到。”随着太监的声音响起,大殿里的人都抬起头来向门外看去,只见老国公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的是上官越和罗氏,然后是上官言睿和宗芷柔,最后跟着的是上官言蹊和苏羡、苏吟两个小家伙。

    别的家族都是男丁在最前面走,女眷走在最后面,可是上官家却是唯一一个不论男女,只按长幼来区分先后的家族,这也体现了上官家对女眷的尊重和爱护。

    陆文渊正和八皇子陆文宇谈着事情,听到声音也抬头向门口看去,等到上官言睿和宗芷柔走过,他终于看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上官言蹊上着蜜桃粉素锦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瓜子脸算不上白皙,但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两腮便润色得似一朵怒放的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似画非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珍珠白的宽丝带淡淡绾起乌黑飘逸的及腰长发,却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气质。额前耳鬓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间的嵌花垂珠发链装饰,偶尔有那么一两颗不听话的珠子垂了下来,竟更添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处那个白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一种不言的光辉,与一身浅素的装扮相得益彰,脖子上戴着一根银制的细项链,却隐隐约约泛着浅淡的紫色光泽,定睛一看不过是紫色晶石,但就像这人一样,淡淡中散发着强大的魅惑力量。

    陆文渊就被魅惑了,看了好久,都不愿离开视线。言蹊看到了他,朝他俏皮的眨了眨眼,陆文渊点头作为回复。男女分席,言蹊乖乖地坐在嫂嫂旁边。先是听了老皇帝陆时樾的高谈阔论,然后又是对三军将士的赞扬,随后又同父亲和哥哥走到皇上正前方领旨谢恩。

    言蹊不记得宫中女眷该怎么行礼,就老老实实的随父兄行了一个军礼,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又引得帝后两人心里满意:给儿子选的儿媳真是可爱。

    回到自己的座位,言蹊趴在宗芷柔耳边说:“这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抬胳膊的时候勒得慌。”宗芷柔却说:“谁让你行军礼?回去我好好教教你宫礼怎么行。”言蹊吐了吐舌头,安安静静的坐下看舞姬的节目。

    可是有些人就是不想让上官言蹊安静的当个背景板,非要出来点她一句,让她刷新一下存在感。宴席过半,各大家族的小姐都争先到台上表演自己精心准备的节目,为的是得到在场各位皇子的青睐,再不济也要被各位世家公子另眼相看。

    言蹊向来不喜欢这样大庭广众被当猴子一样被观赏,就想起身去外面透透气。还没等站起身,就听到有人叫了自己的名字,言蹊一脸困惑的转过头去寻找出声的人,只看到台上刚刚跳完舞的一位小姐,真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

    言蹊被她看到心慌,回头看向宗芷柔,宗芷柔附在言蹊耳边说:“这是刘太傅家的大小姐,刘又晴,刚刚请你上去展示一下才艺。”

    言蹊彻底懵了,展示什么?打仗吗?这种时候我不就是一团空气吗?

    “上官小姐怎么还不上来?难道是又晴身份低贱,上官小姐看不上。”刘又晴一直看着上官言蹊,眼眶很快就红了,好像是真的被上官言蹊轻看了。

    上官言蹊只好站起来,对着刘又晴轻轻地低了低头,说道:“这位小姐多心了,本将并非看不上你,只怕本将能够展示的在座各位都不愿意看罢了。”然后理了理衣袖,缓步走向大殿中央:“本将出身将门,不善琴棋,不通歌舞,更不懂音律。这位小姐当着众人的面请我上来展示,莫不是想让本将当众出丑?”

    刘又晴也不愧是绿茶中的铁观音,向着上官言蹊福了福身:“上官小姐可能是误会又晴了,又晴只是听闻上官小姐习得一手好字,想一睹上官小姐的风采。”

    现在让我写字,写什么?给皇帝写个万寿无疆吗?

    这时候,一直看着言蹊的陆文渊站起来:“不如让本王吟一句诗,上官小姐写下可好?”言蹊看向陆文渊,很感谢他帮自己解了围,连忙说:“如此,便谢过祁王殿下了。”

    陆文渊起身走到上官言蹊身边,几个太监把文房四宝和桌椅搬了上来,陆文渊轻轻在上官言蹊耳边说了些什么,只见上官言蹊神色一愣,继而又笑了,然后提笔写下了那句诗。

    写好之后,由几个宫女把纸立了起来,只见那龙飞凤舞写下的是更为壮志昂扬的诗句:“待军金甲还朝日,定当迎风舞凯旋。”

    引得朝臣连连称赞,有感叹陆文渊诗写的好,也有夸奖上官言蹊的字力透纸背的。皇帝大悦,心想:此时不就是赐婚的好时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