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皇后赶紧让人叫来太医,陆文渊抱着言蹊去往偏殿的床上,帮她脱掉纸甲,好让她躺的舒服些,紧紧地握着她的手,紧张兮兮地看着言蹊痛苦的脸,看着言蹊一直捂着肚子,心急如焚,对着身后的人说:“快去看看,太医怎么还没来?”说着,把手放在言蹊肚子上,用了些内力,缓解一下她的痛苦。

    言蹊紧皱的眉毛舒缓了些,好不容易等太医来了,陆文渊一把将太医拽到床边,杨太医从来没有见过平时温文尔雅的祁王殿下如此无礼的样子,连忙给床上的上官言蹊诊脉,他先是一惊,又快速演示下去,陆文渊只是盯着言蹊看,没有看到杨太医的神情。

    等太医将手放下来,对着陆文渊说:“敢问殿下,方才王妃吃了什么?”曹皇后先接过话:“全蟹宴,不会有毒的。”

    “皇后娘娘放心,王妃不是中毒。”杨太医先是跟皇后解释,又转过头来对陆文渊说,“殿下不必担心,王妃常年征战在外,寒气入体,今日食用了许多寒气较重的螃蟹,又赶上月信,才会如此。微臣给王妃开一副补气养血的方子,喝下就好,只是以后还要注意调养。”

    陆文渊也没有看他,让宫女跟着太医去煎药,自己依旧坐在床前看着言蹊,突然又想到什么,对着皇后说:“母后,太医说蹊儿来月信了,您先。。。。。。”皇后哪里不明白,连忙让宫女帮着言蹊收拾,陆文渊走了出去,皇后心里有些疑惑,却也没有说出声。

    等到药熬好了,陆文渊亲自给言蹊喂下,言蹊喝了药,也没有这么疼了,沉沉的睡了过去。陆文渊小声地对皇后说:“母后,儿臣先带蹊儿回去了,只是儿臣想带着杨太医一同回去。”

    皇后允了,却是想到了什么:“你先带着蹊儿回去,本宫同太医交代几句。”说着,又让陆若棠帮忙带着言蹊的东西一同回去。等把人都打发走后,皇后让人把杨太医找来,让宫人都退下,独留常嬷嬷和杨太医。

    皇后坐在桌子旁,压低声音问道:“杨太医,本宫知道你刚刚没有说全,现在周围也没人,你给本宫说明白。”

    杨太医也不藏着掖着,对皇后恭敬地说:“娘娘圣明,微臣有两点欺瞒了过去。其一,祁王妃的体质特殊,如果不好好调养,恐怕难以受孕。”皇后心里一惊,但她对此也不是很在意,继续问道:“另一点呢?”“王爷和王妃,还没有圆房。”杨太医的声音更低了。皇后听到这一条,直接放下心来,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

    对太医嘱咐了几句,就让人把他送去祁王府了。等太医走后,常嬷嬷扶着皇后来到软塌上躺下,帮她揉揉肩膀。“嬷嬷想说什么?”皇后看出她的欲言又止。常嬷嬷是皇后的奶娘,从小看着皇后长大,哪里不知道皇后的意思,整理了一下语言,说:“娘娘,若是王妃真的无法生子,那。。。。。。”

    皇后拍了拍嬷嬷的手,缓缓地说:“她是幼薇的女儿,叫本宫一声姨母,孩子可以有许多个,但上官言蹊就一个,祁王妃也只有一个。”

    “老奴明白。”常嬷嬷颔首说道。皇后却又想起另一件事,揉了揉鼻子,在常嬷嬷耳边说了一些话,常嬷嬷憋着笑,听完,应了一声是。

    言蹊被陆文渊抱着回了王府,陆若棠则抱着言蹊的东西,进了王府,把东西交给靑澜就想往言蹊屋里窜,被陆文渊直接挡住:“你六嫂睡着了,你回去吧。”陆若棠杏眼瞪得溜圆:“你不留我吃饭?”

    “公主府又不是管不起饭。”陆文渊看都没看她,让靑澜拿着太医的药方去煎药。

    陆若棠看着他不理会自己,努力窜到陆文渊面前:“六哥,我有事给你说。”陆文渊看着她哀求的眼神,还是软下心来:“说吧。”陆若棠把他拉到一边,看了看周围,小声地说:“哥,医书上说,体寒的女子很难怀孕。”

    看着陆文渊不说话了,陆若棠赶紧补充道:“哥,你先别多想,我偷偷给六嫂把过脉,她的身体还没有伤及根本,好好调理一定会痊愈的。”

    看着陆若棠心急的样子,陆文渊突然笑出了声:“看把你急的,就算是言蹊没有孩子,她在我心里也是独一无二的。”是呀,孩子不本来就是意外吗?还能在这个世界再看到她,自己已经很知足了。

    陆若棠这才放下心来,对陆文渊说:“这几天哥哥不要惹六嫂生气,也不要让她去军营被那些新兵惹生气。”“放心,她是我的妻。”陆文渊对她摆摆手,“回去吧,祁王府没有你的饭。”陆若棠气冲冲地走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还过河拆桥,真是个混蛋。

    等天完全黑了下来,上官言蹊才悠悠转醒,肚子还是有些疼,正好陆文渊开门进来,看到言蹊睁着眼睛,放下手里的粥,扶着她坐起来,还放了软枕,让她靠着舒服些。言蹊看着外面黑洞洞的天,问道:“王爷怎么还没睡?”

    “这才刚刚到戌时,快,把粥喝了。”说着,舀起大半勺粥放到言蹊嘴边,言蹊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身上的力气渐渐回了些。又喝了靑澜端来的药,对陆文渊说:“看来今天夜里我又要起来出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