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镇国公夫人对镇国公的最后一声咒骂,房里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上官府二小姐呱呱坠地,产婆急忙抱着孩子向罗氏报喜:“恭喜夫人,是位千金。”罗氏虚弱得看了孩子一眼:“快给老爷抱去看看。”

    镇国公上官越在外面等的焦头烂额,听着自家夫人一遍遍的咒骂,上官越表示:如果挨骂可以使夫人好受一点,他可以让人编好该怎么骂,然后给夫人送进去读。

    突然之间听到了屋内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上官越赶紧趴在门缝上往里看,上官言睿看到父亲的样子,也学父亲趴在门口处等着。产婆抱着婴儿走了出来:“恭喜老爷,喜得千金。”

    上官越接过产婆手里的孩子,身体稍稍有些僵硬,生怕把孩子弄伤了,然后抱着孩子脚底抹油似的走进屋里:“夫人,我们有女儿了。”

    上官家产女,也惊动了宫里那位,皇帝亲自赐名言蹊。从此,大御国京都便有了小霸王上官言蹊。

    上官家世代忠良,同定国公宗家以及安国公林家共同掌管大御国的军队;老国公上官文林为三朝元老,镇国公上官越同当今圣上是过命的交情,上官夫人罗氏是右相的亲妹妹,与当朝皇后是手帕之交,镇国公世子上官言睿与宗家大小姐喜结连理,传为美谈。

    世人皆知,上官小姐备受宠爱、嚣张肆意;世人皆知,上官小姐嫉恶如仇、侠肝义胆;世人皆知,上官小姐胸无点墨、武艺高强;世人皆知,上官小姐十岁随父兄前往边关,战功赫赫,被皇上加封为火凤将军,为大陆上唯一的女将军,声名显赫。

    八年后,在平定了东篱国的侵扰之后,镇国公逼迫东黎国大将军签署停战合约,带领赤杆军班师回朝。回京途中,军队所到之处,皆万人空巷,百姓都在赞颂赤杆军的功德。骑马走在最前面的是镇国公上官越,他的后面紧跟着的是两个少年,都是眉清目秀,英气逼人。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身形较为娇小的少年往另一位身边靠了靠,看着他的脸,浅笑道:“我哥就是英俊,有那么多小姑娘都羞红了脸呢!如果知道你早就名草有主了,会不会伤心好久呢?哎!美人一伤心,妹妹我这心里就难受呀。”

    上官言睿也不恼,只是转过头来调笑道:“我妹妹这张脸也是颇为英俊呀,我看也有不少小姑娘冲你招手呢!你说她们如果知道你是个母的,是不是会更难受?”

    上官言蹊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性别?我是女的,不是母的,你再这样,我回去告诉嫂嫂,就说你在路上调戏人家小姑娘。你猜,今天家里的练兵场上,会有几桶水等着你拎?”

    言睿被她说的有些慌乱,却也是面不改色的怼到:“是我先不尊重你的性别吗?你自己把你当成一个黄花大闺女了吗?你这性子,比山里的猴子还野。”

    言蹊无语极了,偏过头去,对着言睿轻轻一笑:“哥,我今天晚上一定会让你去练兵场拎水的。”言睿:“。。。。。。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胜之不武?”

    少女只是笑了笑,摇摇头,一脸挑衅的看着少年,言睿表示无语,撇过头去不看她。军队回程的速度很快,赤杆军的将士们多是京城以及周边城镇的百姓,都想早早的回家,没过几日,便进了京都城门。

    守城的将士看见了赤杆军的旗帜,便立即派人去宫中送信,待上官越骑马来到城门前,连忙上前行礼:“国公一路辛苦,皇上特命卑职在此等候国公凯旋归来,请国公入宫面圣。”上官越应了一声,扭头对着兄妹二人说:“这老匹夫,不来城门口接我也就算了,还不让我先回家见你们的母亲,居然还让我先入宫见他,你们随为父一同前去,势必要狠狠地敲他一笔。”

    那守城的将士吓坏了,努力的想让自己把这件事忘掉,生怕自己哪天想起,不小心说了出来被有心之人听取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上官言蹊看着那守将的表情丰富极了,心里暗自好笑,对上官越说:“爹,此时不要说得这么直白,你看把这位小哥吓成什么样了。”

    上官越撇头看了看那守将,冷声问道:“你刚刚听到什么了?”守将立刻会意,低头作揖:“卑职什么也没有听到。”“是个懂事的,进城吧,别让圣上等着急了。”上官越对那守将说,回头看着自家女儿,眨了眨眼。

    言蹊小声嘟囔:“上官将军好大的官威呀!”言睿听到她的嘟囔,对她小声的说:“爹以前说过,这镇国公府干的是最危险最累人的行当,没事耍耍官威,也算对得起自家这一身戎装。”言蹊暗笑,自家老爹的思想,总是那么清奇。

    刚进城门,就看到道路两旁站着乌泱泱的百姓,都是自发的来迎接赤杆军凯旋归来的。在这些百姓中,有不少都是赤杆军将士们的家人,一别八年,将士离开时父母尚年轻,现已白发苍苍,不知是时光流逝,还是为远行的孩子们担心;甚至有些父母,早已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经回不来了,却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来看赤杆军进城,寻找自己孩子的踪影。

    人群中,喜悦声中也夹杂着些许撕心裂肺的哭声,言蹊看到那些百姓,心思也更加沉重了。叹了一口气,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她见过太多太多了,在战场上,两军交战,就会有数不清的伤亡,如果再有那些残暴的将领攻下对方的城池,屠城之事也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