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跳起来,两只眼睛瞪大,“打住,主人您想说什么?难道听了我说的这些不生气吗?他竟然变节,他帮着我们的敌人,难道不生气吗?我生气也是正常的!”

    温意伸手拨弄杯子里的茶末子,眸光有些清冷,“变节?算不上,他原本就不相信可儿是下毒之人!”

    “他凭什么不相信……”

    “那他凭什么相信咱们?”温意抬头看着千山,伸手扶着她的肩膀示意她坐下来,语重心长地道:“千山,我们一路走来,历经了无数风雨,我们相交相知,所以如今心意相通。我受苦,被冤枉,被陷害,被下毒,会心疼我,会为我出头,是因为我们曾经有过这么一段经历和关系。但是吕宁没有,吕宁和我们并无太深的交情,说白了,他就是一个外人,懂吗?”

    千山怔怔地看着她,喃喃地道:“外人?他是外人?”说罢,她嘴角挤出一抹苦笑,“是啊,说白了,他就是一个外人,一个很烂的外人!”

    温意却端着茶杯深思起来,顿了一下,她又细细地问了当时的情况,千山也已经冷静了下来,客观地把当时的情况悉数告知温意。

    最后,温意嘴角忽然露出一抹莞尔的微笑,凝视着千山,道:“假如有一日,要出嫁,吕宁是个不错的人选!”

    千山哼了一声,“我这辈子都不会出嫁,就算要嫁,嫁给猪,嫁给狗,都不会嫁给他!”

    温意耸耸肩,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意。

    碗娘那边很快就有消息传回来了,她悄声告知温意:“诚如温大夫所料,当日确实有侍卫被人打晕,并且剥了衣衫靴子,但是由于当时宫中混乱,他不敢把此事说出来,只悄悄告知了跟他友好的侍卫,而奴婢之前于那侍卫有恩,听奴婢问起此事便悄然告知了奴婢!”

    “果然!”温意眸光一冷,只是还有一个问题无法想通,那就是若是可儿假扮侍卫进入采薇宫,为何当时在宫外的人不阻止?按理说那时候国师宋云礼已经部署好一切了,应该不会准许任何人进入内殿的。

    如果那人是可儿,她是用什么方法进入内殿呢?那时候皇帝毒发,正是国师们算好的时间。除非,毒发的时间提前了!

    可儿无容置疑是下毒高手,但是,当时她并未进入内殿,又如何让先帝提前毒发?

    温意抬头看着碗娘,问道:“碗娘,假如我要对一个人下毒,但是我又不能接触那人,并且那人和我相隔一间屋子,那么,有办法可以对此人下毒吗?”

    碗娘蹙眉沉思了一会,道:“温大夫,有办法的,稍等奴婢一下!”说罢,她旋身出去了。

    温意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是见她方才神色笃定,应该能把这个问题解决掉。

    碗娘再度进殿,但是手里去拿着一根竹管,竹管约莫十寸长短,很是小巧。碗娘递给温意,道:“这是通心的,可以通过此根竹管把毒液或者毒粉吹进去!”

    温意茅塞顿开,她一拍脑袋,道:“没错,以前经常看武侠片也有这样的桥段,我竟然忘记了,看来我的脑袋还真是被毛主任踢了!”

    “毛主任?就是那头毛驴?您被它踢了?”碗娘一愣,以为她真的被毛主任给踢了。

    温意虽然很想笑,但是这会儿却笑不出来。若当日真的是可儿杀了先帝,然后把匕首放在她手心,那么,她的心机还不是一般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