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辞掉警察这份工作,还能做些什么呢?

    犬井户缔没有想过,但仍然不假思索地给出了这份承诺。

    毕竟,他是为了追逐幼驯染、憧憬着他身上那份耀眼的色彩而成为的警察,如果为了当警察而远离幼驯染,不就本末倒置了吗?

    “那高明哥呢?”诸伏景光图穷匕见。

    犬井户缔呆愣了一会,对诸伏景光这种突然升起的抵触情绪感到莫名,但还是用尾巴安抚似地拍了拍他:“你想让哥哥也过来警视厅?”

    “诶?”

    “不是吗?总之,千万别让他听到你的话。”犬井户缔懒散地眯着眼睛,尾巴倒是勤劳地摸摸索索地裹上诸伏景光赤裸的上身,从浴室已经出来一会,那些热气早就消散,房间的暖气虽然打起,但再这么裸着恐怕也会着凉,“……会被训的。”

    如果是高明哥……

    想起自己哪怕这个状况也只是过来看了一回,确认KIKI可以搞定后便回了长野的兄长,诸伏景光忍不住失笑:“我猜也是。”

    不知道KIKI有没有发现,他出事的时候高明哥是第一天就请假来了,之后每星期来一次、还尽量会在这边过夜,而哪怕是亲弟弟,他也只来了一次看个安心呢……

    摩挲着柔软的毛绒尾巴自顾自怅然了一会,诸伏景光小小地叹了口气,眼神里却流露出些许不明意味。

    他左右看看,似乎是觉得关灯后还是有些微亮,故作自然地摸了个眼罩给犬井户缔戴上。

    又睡回去的猫一点都没有挣扎,乖乖地被蒙上眼罩,任由诸伏景光又把他翻回了大床正中间。

    犬井户缔的这个状态,如果没有刻意叫他,哪怕把他提出去按斤卖了估计都不会醒。

    凌晨往后的夜晚总是非常安静,哪怕是白日里人声嘈杂的居民区也是如此。当月亮攀升到夜空之后,就像有什么魔法随着月光一同洒下一般,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安静的沉眠之中。

    这就显得一些平常完全不会在意的细碎声响变得格外突兀。

    在将身体的重量尽可能轻缓地压上床板,仍然听到了那声仿佛是木制床架无法承受后发出的吱呀声后,诸伏景光停下动作,屏息凝神,借着窗户没被遮掩好的缝隙中透射进来的清亮月色观察了一下床上的大猫。

    在略显刺耳的吱呀声中,渐变色长发的青年仍旧闭着双眼幅睡得……嗯……近似昏厥的模样。

    黑发青年松了一口气,以膝盖为着力点,慢而轻柔地摸索向前,悄无声息地移动到青年的身边。

    无论怎么想都觉得,实在是非常、非常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