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细碎的哭声传来。

    钟澜紧紧抱住她,叹了口气,心疼不已。

    “阿清,行军打仗是我的职责。”

    “我何尝不想安安稳稳的。”

    “阿清,你第一次见我就是在军营里,你喜欢的是我,不是任何一个能给你安生日子的人,对吗?”

    她没有回答。

    像是自己在心中尽力适应了那道伤疤的凶蛮,佟清的哭声渐渐小去,她也慢慢止住了泪,抬起脸。钟澜的怀抱也松了些,微微俯身细瞧她。

    “你走吧。”

    “阿清!”

    她不想再纠缠,推开他自己走了出去。

    钟澜的手停在半空,怎么也抓不住那一片衣角。

    他说的那些她怎么能不懂呢。

    一切的一切都无关于他能给她怎么样的生活,她只是喜欢他而已。他叫钟澜,是战场上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佟清甚至想过,她还是不要把他放在心里了。

    跟着父亲在镇北候营里做军医时,她实在是见过太多太多生离Si别,可却还是不自觉地被他x1引。

    每一次为他提心吊胆,都在磨平她的棱角。总面临着失去的风险,倒不如从未拥有过。

    天黑了个透,长夜的灯火却明亮无几。

    惠风馆的包间里,佟清扑在钟澜怀里,嗅着他的气息也就平复了下来。

    钟澜捧起她的脸,眼神如对待珍宝般疼惜,用拇指为她拭泪。

    “阿清。”他轻唤了她一声,又想起来什么,扶稳她的身子,然后走至周羡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