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眼下微微cH0U动,尴尬过后随即收起了全身的妩媚,她再为他斟满酒,举止间丝毫不见难堪。

    “那柳公子来这,还不是因为有求于人家。”

    白术闻言,眉梢一挑,全然无谓道:“是。”他架起二郎腿,“我这次呢,想跟你们打听一个人。”

    “那公子不如问我呀,奴家在京城无人不识。”白衣小心翼翼仰瞧着观察他的脸sE。

    “好啊,”白术转脸向另一侧,“那你可认识...”

    白衣nV朝他眨了眨眼。

    “周怀,你认识吗?”

    “周怀...”她垂下头思索着。

    “公子确定是京城人吗?”

    “还真没听过这个名字。”

    白术眼睫微紧。他确定是京城公子,因为她离开师门前从未长久离过綦山,更不用说在山上认识什么男人。现来远赴各地出任务,短时间也不足以有人能让她在梦中呼喊。

    那便只能是更早的事。听几个师兄弟说起过,她是三师兄从长安捡来的,刚背回来时全身的锦衣玉服,像是个官家小姐,只是醒来时已记忆全失。师门上下不无可惜,一是惜天上明珠落入尘埃,更是惜贵族轶事近在眼前却无从知晓。

    “也罢。”他坐直了身T,捏起刚斟满的酒杯一饮而尽,“不过是机缘读到他的文章,想结识一二。我乏了,你们回吧。”

    马车最终停在一间宽宏的府门前。白榆跟着白止走出门帘时,有一息的怔愣。她不曾想到白止竟有如此财力。

    白止跳下车后,朝她伸出双臂,“星儿,来。”

    白榆扶住他,准备跳下去,却猝不及防被白止揽住腰抱了下去。他看着她脸上一闪而过的仓皇,止不住笑意,松开圈揽,牵起她的手往里走去。

    才刚步入中庭,通往西院的长廊跑过来一个nV人,让一瞬间空气中所有的呼x1都被掠夺。

    半年前,她见到的就是这个nV人。在綦山师父的书房里。

    她从来只知道大师姐为了一项任务光潜伏就有两年之久,事成之后更是在外躲避五年。所有人都敬她的意志,敬她的忠诚。多么可笑,让自己家破人亡的魔鬼,是所有和她相伴成长之人簇拥的英雄。

    白榕看见她时,脸sE煞白,就像被前来讨魂的烈鬼追逐般落荒而逃。而她只能装痴作傻,有血海深仇的人近在眼前,却无法冲上去将她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