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的门却推不开。

    感受到身后愈来愈近的压迫,白榆全身都僵y起来,扶在门上的手指微微颤抖。像是明知终会被捕捉的猎物,无处可逃,只能绷紧了神经等待那一刻。

    她全然被圈在他的领地里。他的气息忽而扑在她的耳侧,微微发痒,叫她一激灵。

    “白小姐,我们来日方长。”

    话落,萦绕耳尖的轻笑还残留着他虎视眈眈的目光。贺景珩的身躯将她整个人覆在这个b仄的空间内,将她包裹得快要窒息。

    门在此刻被打开,雪地映照的光亮随着寒风席卷而来,刺痛她的眼睛。她短暂地拧眉阖上眼皮。

    就这一息间,腰间的佩玉被男人cH0U了去,睁眼之时,天地银白间只剩一个走远的背影。

    只要她点头,贺景珩一定有办法将她弄出侯府。

    她不用再面对周羡安,不用再念及南苑那位郁郁寡欢,不用再煎熬在自己独守的年少回忆里。加之,她离高堂又近了一步。

    “李娘子,侯爷正在正堂等您,饭菜都备好了。”管事的过来迎马车,为她们架好脚架。

    “好。”白榆对他颔首,往里院走去。

    家仆为她推开门,周羡安静静坐在桌前,似是一直盯着门口,见到她来,僵滞的眼眸才陡然有了神sE。

    白榆却更加不敢面对他。五年换来的不期而遇,结局依然叫人痛苦。如果重来,她宁愿没有这次重逢。

    本以为他总要过问几句今日赏梅宴之事,她早已准备好了云云说辞,交代的同时顺便闲谈与他拉近些距离。

    可他什么都没问。她也什么都不主动说。两人只是坐在一张席间,三尺距离,心境却b陌生之人相异更甚。

    煎熬。

    在他第三次为她添菜时,她终是没忍住问出声:

    “南...姐姐不用一起用餐吗?”

    想来这么久,她连那位姓甚名谁都无从知晓,就仿佛南苑只是一个代名词,是养在侯府里的一个特殊符号。

    周羡安周身的气流一瞬凝住,正夹菜的筷子也顿住。除了洞房次日,他倒还真没想起来这一出。